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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心中的那股杀气告诉他
这是一孤独的夜。
季冥杀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被他杀死了。
可是,其实他并没有看见什么。
一切只是他的感觉而已。
季冥意识里的感觉就是他的眼睛和耳朵。它们让季冥“看见”了这个世界的存在。
这感觉和一般人所说的感觉并不一样。它并不让季冥具有感情。他的灵魂被囚禁在自己身体里了。
可是,当她在黑暗世界出现过之后。季冥发现自己的感觉发生了变化。他开始生出了一些很人性的情绪。比如说:愤怒。还有就是,他发现自己心中的那股杀气竟然是可以控制的。
季冥只要把右眼闭上。那股杀气即刻就会如潮水般从他身上退去。
当他睁开眼睛,刹那间,就又会变得冷酷嗜血。
所有的事一旦具有目的性就开始变得如同作文本上的格子一样。被时间与空间的条条框限制住。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又被套上了。就像小狗被套上了一条绳子。本来,当他的灵魂变成一条不能说话又没有感情的小狗,只能靠疯狂的翻滚、嬉戏、冲撞与无目的奔跑才能取悦自己。他已经感觉痛苦。这也就算了。慢慢总是会适应。痛苦总是会变得麻木。谁不是如此呢?痛苦也痛苦的乐趣。疯狂也疯狂的味道。堕落也有堕落的刺激。
总之,他已经开始享受并担当起这种不思考的带着自己的灵魂漂流的漂流瓶的角色。他相信这种事总是会有一个结果的。假如他不因为自己无法承受岁月的侵蚀自我破碎。终有一天他肯定会被人从时间的长河中打捞上岸。被人打开,看见他的灵魂。
就是不知灵魂或思想会不会过期与变质。
而季冥,还是不是他自己。
可能,一阵黑烟飘出,他已经变成了魔鬼。为了换取更长时间的潜伏与等待,他已经把灵魂买给了魔鬼。
可是现在突然又多了一条绳子。他要必须变得乖巧。假如他不想因为挣扎而感受到窒息的痛。他要牵着自己的灵魂向某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方向走去。仍是没有目的。可是连最后的在局限的房间里奔跑、冲撞、翻滚的自由都没有了。逗他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向下、向上跳跃的骨头也没有了。
他倍感痛苦。
不过,季冥我好像是没有感觉的?
季冥重新降落在街道上。
黑暗自动过滤变成没有温度的透明颜色。
层叠的高楼大厦。
狭长的天空。
整个黑暗城市沉默而冷静。
季冥行走在空空的街道上。
他试图闭上右眼,把杀气内敛。可是,闭上之后他才发现,这并不可能。因为当他把右眼闭上时,黑暗世界瞬间真的变成了黑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如海如狱。原来他的杀气就是他对这个世界感知的触角。
他不知刚才在天空上的时候,他自己是怎么做到的。那时的感觉,他自己仿佛已经和黑暗融为一体。他能感觉到在黑暗中的所有。而那些拥有生命气息的人,他们就像一盏盏灼人的灯光。现在,他们都已经他我灭杀。他一下又被打回原形,只能用他心中的那股的杀气才可以感触到这个黑暗世界的存在。
思想让人疲倦。
季冥已经想了很多。他感觉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