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伦重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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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宫中,众人耽搁了约有一个时辰,酒足饭饱,这才由宏儿重新施展罡罩将大家带出。由于他在进出时两次施展威力无穷的罡罩,以至洞口崖壁全被震酥,引发了地变之机。在他们离开密宫出口,上浮约三十余丈时,原有洞门突然坍塌,潭底崖壁,随之纷纷崩裂下滑。等到众人上岸,四周的岩壁也相继塌陷,潭水被岩石排挤溢出,形成一股浑浊的洪流,顺谷奔涌而去。

回到草棚,众人望着眼前天翻地覆的变化,还以为是始皇帝显灵,不许别人再进密宫,这才造成山崩地陷,却不知肇事者是宏儿,是宏儿的无敌神功肇此大祸。等到一切安静下来,原来深有百十丈,四周草木茂盛的黑龙潭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潭水仅剩丈余不说,四周全是裸露的石灰岩,实在没有一点看头。

虽然没有看头,可四周仍有不少人在看,在议论今晚所发生的怪事。由于不知宏儿等人早已经下潭得手,所以后来者全认为是老天有意保护潭内的紫芝,造成这场奇变以息众人贪念,相对嗟叹一会,纷纷离开觅路下山。

眼看一拔拔赶来查探的人相继落寞离去,山中已罕见人迹,神剑、神医和神偷带着三凤六女也辞别宏儿去寻找自己神剑盟的人。其实,在南天三凤心里,实在不愿就此离开宏儿,无奈神剑盟刚成立不久,正与黑龙会交恶,她们怎能抛下亲友不顾,反去追随自己的心上人。真是情理难抛,情心难已,三女不由暗然神伤,紫蔷和慧儿很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在好言安慰的同时,与三女相约,明春的三月三,大家在北京紫禁城外的银水桥旁相聚。

送走神剑一行,金霞仙子与四妖仙亦相继告辞返山,原地只剩宏儿的原班人马,经大家商议,为避开武林人的注意,免得再生事端,遂决定采用轻功徒步赶路,夜行晓宿北上进京。当晚,一行人悄然离山,飞步赶程,第二天清晨,已到了千里之外的定州。这一招真被他们用对了,不但摆脱了后缀的有心人,而且赶在了武林消息之前,一点也未引起当地武林人物的注意。

在定州,他们只住了一天,当晚继续兼程北上,于第二天早上到达北京城外。从此,武林中暂时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在北京城外,紫蔷将张家的地址告诉宏儿,深情地说道:“宏哥,我们得分开一天了,一会你带着邪老和晁洪回家团聚,让慧儿先到我那临时住一夜。明儿上午,我们去你家拜访,到时咱们又可见面了。

你看这样好吗?“

宏儿沉呤道:“嗯……,只好先这样了,明天你们一定要来呀!你可答应过我狂北京城的。”

紫蔷与慧儿异口同声地答道:“明天我们一定去!”说完,俩人挥手告辞,登上齐禄顾来的驷马轿车,很快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看不见了马车,宏儿招呼邪老和晁洪道:“咱们也走吧。”率先而行,边走边深有感触地说道:“人言‘近乡情怯’,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我现在心里就怪怪的,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公子,游子回乡都这样,等见了大人和夫人,一切就都会好了。”邪老安慰他。

按照紫蔷的指点,三人顺利地找到了座落于王府井附近的吏部尚书府邸。望着朱红色的院墙、四扇三开的重檐门楼和蹲坐两侧的青石狮子,宏儿自言自语:“唔,比在成都时的气派多了,看来家人的情况还不错。”他这里自言自语,那边老邪已上前叫门。

出来应门的是位年轻仆人,和气地问:“老人家,您找谁,可有拜贴?”

老邪:“这里可是张叔恒张大人的府第?”

“正是,老人家您要找府上的哪一位?”

宏儿一看,这个年轻仆人自己不知识,多半是近年新收的,上前道:“老管家张福可在?”

“大管家正在府里,你们稍等,我这就去请。”年轻仆人答着,将三人让进门房,沏上茶,出房往里通报。

不大功夫,随着一阵雄健的脚步声,门口走进一位五十许的老人,进门就问:“是谁找我?你们是……”

宏儿一看,正是老管家张福,多年不见,老人的变化并不大,只是两鬓略微有些灰白,精神仍然不减当年,随即上前答道:“您好好看看,我是谁?”

老管家闻言,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位说话的少年,虽觉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公子是……”随后跟来的年轻仆人,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在旁小声提醒道:“大管家,这位公子,长得多象咱们府里的几位少爷,是不是府上的亲戚?”

“亲戚,亲戚,”老管家自言自语,眼睛突然一亮,惊呼:“难道你是宏……,”,老管家又有些迟疑,不敢再往下说了。

“老管家,正是我,天宏,是我回来了!”看到老人家迟疑地不敢相认,宏儿眼圈红了。

老管家闻言,猛地一振,上前一把抓住天宏:“老天爷,你真是天宏三少爷,真的是你回来了。”

老人家眼圈也红了,转身对年青仆人道:“连生,快,快进去通报夫人和少夫人她们。”

看着连生随令跑了进去,老人拉起宏儿的手,往里边走边问:“你是怎么得救的,这几年在哪里,怎么也不稍个信回来?家里都以为你已不在世了,大人和夫人伤心极了,一想起你,夫人就掉泪,眼睛都快哭瞎了。”说着已走进第二进院落。

宏儿正想回答,内院已传来了夫人的呼声:“宏儿,宏儿,我的宏儿在哪?怎么还没见进来?……”

“妈,妈我在这,我就来了。”宏儿喊着,寻声跑了进去,在第三进院落,恰好接住了手扶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出厅往外急走的夫人。

乍一见面,双方全怔住了,相隔七年,母子俩的变化太大了,已非往昔记忆中的形象。儿子长高了,长壮了,在那精灵聪颍的脸上,多了几许历世的成熟,那超尘绝世的气质,更使母亲感到陌生。母亲已经见老,两鬓已生白发,眼角增添了几条皱纹,身体略见发福,姚条风韵虽不如昔,华贵风彩却更胜当年。相隔七年,隔不断母子连心的情感,变化了的形貌,却未变去血脉相连的亲情,母子彼此深深地凝视着,感伤中带着喜悦,陌生中混杂着梦魂牵缠的亲熟,眼中泪水夺眶而出,顺腮而下,滴落地面。

“妈妈……”儿子扑进母亲的怀中,跪了下来,放声痛哭。

“宏儿……”母亲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泣不成声。

旁边的少女及闻讯赶来的婢仆,全都被这母子重逢的场面感动了,全都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是的,世上的什么感情,能够超过母子之情?又能有什么样的场面,比母子重逢更加感人?答案是肯定而唯一的──没有!

哭着哭着,旁边的少女想起了什么,拉了宏儿一下,哽咽着说道:“三、三哥,你快劝妈别哭了,太医说,妈的眼睛不能再哭了,不然就有失明的可能。”

宏儿闻言,心中一惊,“哦,你、你可是小妹,怎么不早些说!妈,您别哭了,都是宏儿不好,一回来就把您惹哭了,咱们不该伤心,应当高兴才是。”

夫人闻言,也渐渐止住了悲声,“你说得对,咱们是该高兴,别站在院里,进屋里去。”转身对院内众人吩咐道:“你们多是新人,都还没见过宏儿,他才是我真正的三儿子,天佑应该是老四,以后注意在称呼上要改过来,免得叫混了。”说完拉着宏儿的手,走向正房。

这边还没进屋,侧门已冒冒失失地跑进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

一进院,便把目光盯在宏儿身上。少年一愣,顿时喜上眉稍,从丈外一下跳了过来,在宏儿肩上擂了一拳,这才兴高彩烈地说道:“真是你这捣蛋神童回来了,自从大哥入仕成婚,家里冷清了不少,这下咱们家又该热闹了。”说完还冲着夫人和宏儿做个鬼脸,不用说,准是一个捣蛋鬼。

“麒儿,我可不许你把宏儿带坏了,不然小心你爹爹的家法。”夫人笑骂,转对小童,“乖佑儿,别傻站着,快来见过你三哥。”

小童闻言,蹦跳着跑过来,拉住宏儿的手说道:“你就是三哥,你比大哥二哥都英俊,你会武功吗?”

见宏儿摇头,略带遗憾地又道:“多可惜呀,不然咱们和二姐可以一块斗二哥。不过也没什么,听妈妈说你是神童,学起来一定快。你还不知道,咱大哥、大姐和二哥的武功可厉害哪,他们都是跟欧阳老夫子和张福学的,我和二姐由于学的时间短、功力浅,两个人合起来,都打不过他们中的一个人。”听口气,错不了,又是一个小淘气。尤其说到斗二哥时,还握着小拳头,冲天麒比了比,那样子特别招人喜欢。

原来,经过七年前的那场祸事,张大人已经发现会武的好处,加上后来听说贼人全都越狱逃走,深恐他们日后再次上门寻仇。因而,张大人采纳了张福的建议,请求老夫子留在府上,并让天祥、天麒和素华、素瑶拜在老人门下学艺,等到幼子天佑懂事后,也令拜在老人门下。

看见小天佑的模样,活脱脱象煞自己当年,宏儿爱怜地将他抱起,逗他道:“三哥虽不会武功,但却会跑,要是二哥欺负咱们,到时三哥背你逃跑,他肯定追不上!”说着,还做了一个逃跑的架式,把院中的人都给逗笑了,原来的感伤气氛荡然无存。

在一片笑声中,宏儿放下弟弟,随母亲和兄妹一起走进设于三进正房的内客厅。

几人进屋,夫人将宏儿和天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迫不及待地连珠问道:“宏儿,你是怎么脱险的?

这些年又在哪里?有人照顾你吗?快跟娘说说。“嘴里问着,也不等回答,双手捧着宏儿的脸,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好象怕眼前的宏儿是幻影似的。

宏儿蹲在母亲膝前,任由慈母看个够,摸个够。眼前的一切,象一束强光,照亮了他的心底,照亮了他深刻的记忆。这一刻,七年离别,在他的感觉中一下子缩成了一天,缩成了一刻,感觉中,他好象从未离开过母亲,从未离开过家。他的心被陶醉了,渐渐升起一缕疲乏虚弱的感觉,他慢慢坐靠在母亲的身边,阖上双眼,在母亲的不断爱抚中,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恍惚中,他回到了七年前,正与家人乘船顺江而下,正在舱中与父亲谈话,那刺耳的啸声,那耀眼的火光,那冰冷的江水,父亲不见了,母亲不见了,所有的亲人都不见了,在那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山洞里,他喊着爸爸妈妈,喊着自己的亲人,潸然泪下……

朦胧中,山洞在摇晃,要塌下来了,他的心里好怕,抱着一根石柱,情不自禁地拚命喊爸爸妈妈,希望爸爸妈妈能来救他。洞顶天窗中传来亲人的呼唤:“宏儿……”这是爸爸的声音,“宏儿……”这是妈妈的声音,“宏弟、宏弟……”是哥哥和姐姐在叫自己,“三哥、三哥,快醒醒……”这是小妹和小弟,咦,怎么会是小弟?

他的意识终于清醒了,睁开眼,天色已经是中午,满屋子都是人,大家都在关切地看着自己,有爸爸、两位哥哥和姐姐素华,有小妹和小弟,还有欧阳老夫子和一位没见过的少妇,甚至老邪和晁洪也在场。

自己仍抱着妈妈的腿,老人家的双手,正在『fumo』自己的头顶,眼中还含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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