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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些坐骑,全是百里挑一的快马,可说是山匪们的半个命根子,平时外出赶路打劫,逃避官军的追击,全靠它们。这时一看它们散在路上没人管,几个领头的全都火了,那里还有心情去思考究竟,更忘了还有强敌在侧的事。
“小的们,赶快把马抓回来,谁要是动作慢了,小心回去吃家伙。老三,你到前面看看去,把那看马的杂种废了再说。”孙子良随口发令,什么都不顾了。
眼看埋伏的娄罗们蜂涌而出,孙子良脸上刚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猛然间又凝住了。
“他妈的,你们的动作不会轻点……,唉呀,还不赶快追,快呀!……”孙子良喊着,跃身往坡下跑去,其余匪首在后紧跟。
原来,路上的马匹,不知是突然见到涌出的娄罗,还是受了其它的惊吓,猛然放蹄狂奔起来,顺路直对东面的山口冲去,众娄罗奉命在后紧追,人马相隔近二十丈。
狂奔的马群刚刚冲出山口,崖顶上山寇们堆积的滚木雷石,忽然自动滚落下来,恰好挡住了在后追赶的山匪。不仅如此,就在山匪们一愣神的当口,随着一阵阴雷般的巨响,大地震擅,山谷轰呜,山匪们埋在山口的火药不知被什么人点燃,斗大的石块向冰雹一样砸向捅挤在路上的山匪群,顿时激起一片参嚎。
看着飞溅的血花,零散的残肢断臂,抱头哭喊乱窜的娄罗,孙子良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妈的,咱们中了人家的圈套。小的们,赶快往山口冲,冲出去就是活路。”
他想的到不错,可就是晚了些,崖顶一连滚下十几个燃烧的柴捆,熊熊的火焰,一下就把路口堵死了,与此同时,陡坡上的灌木丛也相继燃烧起来,浓烟直冲云霄。
一切的一切,正是山匪们准备用来对付紫蔷等人的,此时却落到了他们自己的头上,正所谓“木匠带枷,自做自受”。至此可以看出,宏儿所定“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之身”的计划内容。
坡顶孙子良原先站的地方,这时却站着宏儿、紫蔷、慧儿、冰儿和三凤六女。望着坡下的大火,宏儿轻声对众女说道:“走,咱们到西边路口去,只靠二哥他们四个,恐怕挡不住对方上百人。”说完领先而行。
当他们赶到西口时,天麒正带着王娟和李家姐妹,堵着百多名山匪狠拚。
说是百多名,其实由于一边是悬崖,一边是陡壁,中间的路面只有一丈多宽,对方真正能出手的只有五六人,所出招式,十有八九全被天麒一人接去了。
好个天麒,不愧是天宏的哥哥,九州云飞的高足,手中一支兑字剑上下翻飞,挥洒自如。一发现宏儿到了,深恐抢了他的买卖,急声咸道:“宏弟,你们别上来,让我们多磨炼一下。”好嘛,他到把拚斗当成了练习场。
听他这么一喊,别人真不好意思出手了,只好在后面看着。时间不大,老邪带着晁洪、李玉祥和许玉琦也赶到了,他们负责的是对崖的百多人,看来很顺利。
宏儿迎上问:“邪老、李兄,那面的情况怎么样?”
“回公子,那边只有四个好手,我们一人一个全都解决了,其余的只杀了二十几个,剩下的废了武功后放了。”老邪恭敬地答。
“啊,李兄可是受伤了?”宏儿见李玉祥身上有不少的血迹,关心地问。
“谢谢三公子,那都是溅上的。不过,一个家伙受伤装死,抽冷子挥刀偷袭,要不是晃洪眼明手快把他解决了,我恐怕真会受伤。这边怎么样了?”
“到也顺利,你们看,只是我二哥还在磨菇。”
李玉祥看看场上,发现天麒不是武功不行,而是有些手软,随即发话激励道:“二公子,你怎么还没有开张,可要加把劲了,我已经收拾了四个,要不要我帮忙?”
“瞧你说的,我只是有点不忍心。喂,你们再不识象,我下手可不留情了。”
说话中,架开了对面攻来的三枪一刀,顺势回了两招。
“兔仔子,谁用你留情。小的们,不要听他们放屁,大爷们来了。”
随着喊声,烟雾中冲出了孙子良一伙匪首。他们经过好一阵的烟熏火烤,石砸木撞,一个个变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宛若一群乞丐,更象是从地域中逃出的恶煞。
为首的孙子良,一看拦路的竟是一群少年男女,想来也就是险些令他们葬身火海的对头,咆啸一声,轮锤砸向当面的天麒。
要说孙子良手中的这对铜锤,各重三十六斤,再加上他运力砸出,力道已愈千斤。在他以为,未成年的天麒,绝对接不下来,非向一旁躲闪不可,只要一躲,必伤在他跟踪而出杀招“煞手飞锤”之下。
然而,他却不知天麒年龄虽小,却是前辈高手九州飞云的高足,加上服食宏儿由天灵鬼谷带出的仙药,功力比他高出两倍还多。此时面对扑砸过来的人锤,不退不闪,反向前迎,左掌运功上击双锤,右手中的兑字剑,乘机直取孙子良的中宫气海。
场外之人,但见双方对进,眨眼相遇,随着一声低沉的气爆,劲风四散飘洒,场中两人各自斜跨三步,静立对峙,紧盯着对方。场外众人中,除了宏儿、紫蔷、慧儿和老邪四人,皆不知两人这一招狠拚,究竟是谁胜谁负,全在两人身上搜索,寻找答案。
这边,天麒宝篮色公子装上沾了一层飞尘,左袖袖口裂了一条五寸长缝,头上公子巾斜到了一边,鬓发略见散乱,脸上一片严肃,右手中的兑字剑,斜指左上方,左手现掌虚接右臂,星目中闪射着精光,左脚虚点地面,身形似欲腾空而起。
对面,神力天王孙子良,一身沾满了碳灰,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衣服,被火烧了不少的小洞,顶上头发披散着,不住随风向后飘动,阔口紧抿,一双豹眼盯着天麒,闪射着凶光,一锤前指,一锤护胸,身形略微前弓,好似一只畜欲扑的豹子。
相持了约有一刻,孙子良眼中的凶光渐渐暗淡,绷紧的身形随之松懈,双锤慢慢落下,坠落地面。
众人这才发现,在他胸前心坎位置上,被剌了一个深深的剑洞,鲜血汨汨涌出,浸满了衣襟。
孙子良疑惑地望着天麒,轻轻地摇了摇头,犹自不信地哑声问道:“你接住了我的锤,我却没接住你的剑,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可能,而是事实。一者我功力比你高,二者你出招时过于轻敌,所以你连一招也没接下。”
“我竟连一招也没接下?我竟连……”
孙子良下意识地轻声重复着,再看看对面的天麒,似乎想起了什么,精神一振,强提余气又问:“你可是那位传说中的百变神魔?”
天麒闻言,心知他在临死之前,还想为自己找回一些面子,本想讥讽两句,终又有些不忍心。突然想起借弟自捧的故事,当即悠默地答道:“我虽然不是百变神魔,但却是百变神魔的哥哥,信不信由你。”
“哦,败在你、你的手下,我栽的……还不、不……算丢、丢人。”孙子良说到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困难地侧转身,又对自己手下道:“兄…弟…们,风、风……紧,扯……啦……”
他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声,只嘴皮动了动,随即便两眼一闭,向后倒了下去。
“兄弟们,拚了!”黄面虎临危拚命,妄想仗着人多冲出一条生路,喊完领先前冲,其他二十几名匪首随后一拥而上,众娄罗一起呐喊助威,在后紧跟。
一见匪首们不知死活前来拚命,众少侠正中下怀,不等宏儿发令,便各自寻找对手打了起来。老邪、天麒、晁洪、慧儿和三凤每人抢了两个,其他人有的一对一,还有的二对一,宏儿和紫蔷双双飞跃斗场,拦住了后面的娄罗兵。
太行摩天寨的五虎七狼,在江湖上名号虽响,在宏儿等人面前却什么也算不上,没有几合,一一横尸路面。其余小娄罗见情,那个还敢上前送死,不知是谁带的头,纷纷弃械跪地求饶,这边众人亦不再杀戮,随即改行废除武功,少时已毕。
望着满地的山匪,宏儿沉声喝道:“以你们平日的所做所为,全部处斩亦不为过。我等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废去你们的武功,留条生路让你们重新做人。你们务必珍惜这一机会,痛改前非,否则再次相遇,定斩不饶!跟我来。”说完率先顺路东行。
山坡上的火势已减弱不少,一路上尽是断肢残臂,尸体横七竖八,足有二百多具,一些受伤的仍在挣扎。宏儿指挥山匪对伤者施救,将死者就地掩埋,扑灭余火之后,来到被巨石封堵的山口前,挥掌遥击,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岩石全被扫落崖下,吓得众山匪个个魂飞胆落。
山口外,德宽一人守着山匪的马匹,正在焦急等候,一见众人,立即跑了过来。
“宏弟,怎么样,都解决了?”
“那还用问吗,你看我们后面是怎么。”
“嘿嘿,我说宏弟,下次我可再也不干看马这活了,简直不是人干的,你看,就这一会,拉尿了这一片。”
“干不干以后再说,先办正事要紧。”
“还有什么正事?”
“处理俘虏和马匹,你是不是想赶着它们走江湖?”
“怎么处理?”
“咱们每人选一匹代步,其余的放了。”
一听这话,众少侠一窝蜂地冲进了马群,每人从中挑选出一匹自用,其余的连带鞍袋中的银两,一起分给了山匪,嘱令他们各自返乡,重新做人。
待诸事办完,天色已是黄昏。宏儿一行各自上马,直奔紫棘关,准备赶到摩天寨扫庭犁穴。
骏马急驰,扬起一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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