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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思考了几分钟，挥手示意门口的侍卫们都退下。“坦白说吧，就算你们成功搜集到他叛国的证据，并且公开，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南方军就像一辆没了刹车的火车头，已经停不下来了。你们恐怕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潘人美对南方军和禁卫军团进行了彻底的清洗。很多军官消失了，换上的都是潘家嫡系，那种生死荣辱都和潘家捆在一起的，绝对的死忠。他们掌控着军队，你们的声音不可能到达士兵的耳朵里。至于改造人士兵……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是类似蒸汽城的生化人士兵那样的吗？”
“比生化人士兵厉害得多，”黄春丽说，“拥有生化人士兵的战斗技术和悍不畏死的特点，又保留了人类的独立意识，能准确判断战场形势，甚至进行战术指挥。”
吴宓的表情变得凝重：“他制造了多少？或者说，准备制造多少？”
“据说在某个秘密仓库里，已经储备了十万这样的士兵。或许是缺乏某道最后的工序，这些士兵才没有被派遣上阵。但估计不会拖太久了。时间……并不在我们一边。”
如果说之前吴宓只是在聊天，那么现在很明显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说，必须抢在十万改造人士兵投入之前，阻止这件事……”他的右手在桌上无意识地敲打，越来越快，“你们要听听我的意见吗？”
“非常乐意。”艾虎和黄春丽齐声说。
“我觉得，你们必须准备暗杀潘人美。”
话题似乎又兜了回来。黄春丽正要说话，吴宓举起手，示意听他继续说。他思路很清晰，语速飞快，完全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很有可能，暗杀潘人美这个念头已经在他脑海里盘旋了不止一天，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实施而已。
“暗杀共和国高官，的确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以后的政治斗争会变得更加激烈，大家或许都会选择直接杀掉对手，或者为了防止被暗杀而抢先动手。这事不好，我完全明白你的想法。但我也要告诉你，想通过稍微温和的办法来扭转局势，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吴宓的话就像蕴藏着暴雨的乌云，每个字都化作阴沉的预言，在三个人头顶盘旋。
黄春丽的回答十分尊敬，但并没有松口。“我愿意听您说说更加详细的理由，”她的话里毫无让步的意思，“刺杀一个大军团的首领是非常重大的事情，必定会记入共和国的历史。我希望得到更多的消息，以便判断。”
“我得到的消息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你知道，我被监视着，差不多相当于软禁。这种情况下，收集情报的渠道也少得可怜。偶尔会有一些老家伙来串门，大家互相聊聊闲事。从他们口里，我听说了一件事情。潘人美正在筹备，准备召开大议事会。”
“大议事会？已经多少年没有正式召开了？为什么？”
看黄春丽一副诧异的样子，艾虎莫名其妙。他对黄鹤城的政治结构一窍不通，也从来没打算下工夫去研究。一番解释之后，他才明白这个大议事会到底是做什么的。
其实很简单，大议事会最重要的功能只有一样：选举新的共和国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