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西南偏北(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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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当安德烈·罗斯托夫在埃及沙漠清冷的夜晚熟睡时,仍然会想起让他在漫长的人生中,将一遍遍痛悔追思的那个下午。

那时的圣彼得堡已至寒冬,彼得广场被大雪铺成一块开阔的画布,广场边圣伊萨基耶夫大教堂的金顶在雪中迎着晚夏,呈现着炫目的赤金色。

俄罗斯最伟大的一位沙皇、凯旋将军与独裁者彼得大帝的骑马铜像,踏着叶卡捷琳娜二世从芬兰运来的天然巨石,伫立在广场正中。

冬天很冷,可铜像却是温热的,由一群傻子淋漓不绝的血所浇热。

后来安德烈从法国的书上看到了历史对他们的评价,公历1825年12月26日,俄罗斯的贵族革命家趁着两位继承人,尼古拉和康斯坦丁互相谦让产生皇位的【空缺期】,在圣彼得堡发动起义,他们这群人被称作【十二月党人】。

那时穆拉维约夫上校振奋人心的声音犹在耳畔:“升起飞艇,俄罗斯的勇士们,让文明和进步的力量像晨辉一样照耀我们的祖国!”

射击军的惊慌,民众的欢呼,无不让十二月党人们欢欣鼓舞,可最终在冬宫里等待他们的不是群龙无首的大贵族,而是突然响起的“上帝保佑沙皇”的歌声。

安德烈站在飞艇的瞭望台上,看到陆上的起义者们还在犹豫不决,可环绕圣彼得堡的近卫军已如同从冬眠中苏醒的灰色巨龙,将他的爪牙探向了彼得广场。

他想要通知他的战友们,那些家财万贯、身份高贵、待遇优渥,却愿意抛下这一切为俄罗斯献出生命的蠢家伙们,让他们清醒过来,别抱着冬宫里火速继位的那个家伙和他们一样天真的念头。

或者哪怕是降下飞艇,挺起自己的胸膛,和他们一起面对近卫军的炮火和马刀,让全世界看到自己胸前鲜艳的亮色呢?

然而安德烈活了下来,不是在监牢中,不是像诗人歌颂的那样和义无反顾的爱人一起流放西伯利亚,而是一路出海逃亡,抛弃了名字和过往,在遥远而炎热的地中海边苟延残喘。

直到他在摇晃中醒来。

眼前出现的是一张讨喜的笑脸,再往上是闪烁星河的夜空。安德烈揉了揉眼睛,像熊一样坐起来。手腕上的绳子依然绑得很死,勒得他血脉不通,安德烈赶紧活动了一番,而后问道:

“怎么回事,弗朗哥先生?”

安德烈刚刚被卷进了一桩大麻烦,十几个白人超凡者带着一伙荷枪实弹的埃及士兵顺路把他羁押了,似乎只是为了不暴露他们行军的踪迹,这让当时正穿越阿拉伯沙漠老老实实做走私生意的他有口难辨。

面前的这个家伙,说着不正宗的西班牙语,自称叫弗朗哥,还带着一个叫索菲的女伴,则是另一伙倒霉鬼。但这样一男一女的组合出现在这里本就不算正常,尤其是他们心平气和地掏出了英国驻开罗领事馆的文件,要求保证人身安全并拒绝被绑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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