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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这天，晴空万里。
下了马车，扶着空窕的手跟着领路的嬷嬷往前走，旁边的未芙偷偷塞给嬷嬷一个荷包。空窕和未芙是她的贴身丫鬟，名字是她取的，为了缅怀空调和WiFi，这两样她想而不得的东西。
嬷嬷接下荷包，笑眯眯道：“今日来的人多，程姑娘的名字在前面呢。”
很好，她不用苦等了。
宫里的嬷嬷哪个不精怪，自然知道她的家世，轻声跟她介绍着宫里的情况。其实这些府里请的教养嬷嬷都给她讲过，但是再听一点也没什么，万一有意外收获呢？
“皇后娘娘住在长宁宫，皇后娘娘最是和善不过的；贤妃娘娘与二皇子住在熙福宫；惠妃娘娘住在长乐宫；柔妃娘娘住在玉清宫；敏妃娘娘并大公主住在承平宫；许充仪住在春和殿，林嫔并二公主住在瑶光殿。”
程昭边听嬷嬷说着，边暗自看这皇宫。上一世她也去看过宫殿群，最深的印象就是游人多，以及历史给人的厚重感。
而眼前的大荣宫，红墙黄瓦，却是鲜活的。大荣国力强盛，皇宫也宏大明耀，比上一世所见的宫殿群更大。宫殿不知几许，只觉重重叠叠。嗯，想必很容易迷路。
不过又一想，几十年都要在这了，哪里还记不住呢。
又绕了几道弯，终于到了目的地，储秀宫。
储秀宫专为选秀女所建，三年一开。
嬷嬷带着程昭前往偏殿等候，一路遇见许多人，都暗自打量她。
此次选秀，世家官员女子入选者二百一十四人。民间女子入选者八十六人。刚好整三百。
做皇帝，可真有福气！那个小姐姐好漂亮啊！那个也不错！程昭脑子里弹幕狂飞。
众女看着她一路走过，心底暗生羡慕。除却早已在宫中住了三个月的民间女子，许多人都是最近几天才到宫中。像程昭这样今天才入宫的人也不少，可无不是一个嬷嬷带着一队人，哪像眼前这个，单独有一个嬷嬷带着。
不用说，肯定是哪个大家族的姑娘。再一看穿着打扮，雪锦做的衣服，红宝石做的头面，一身耀眼至极。再看看自己，明明觉得是最好看的衣服了，和人家相比，就像丫鬟似的。可不是嘛，身上这料子不正是人家丫鬟穿的料子！
不知多少人险些咬碎了牙！
程昭一进偏殿，就迎接了好几道打量的目光。大家也不互相打招呼，都秉持着矜持的样子。毕竟，谁知道谁能留下谁要走呢，现在打招呼有什么用。
程昭坐着有些无聊，她倒也不是没有几个小姐妹，不过要么已经出嫁要么已经定亲，也有两个要参加选秀，却不在此处。
走了半天路，程昭早渴了，这里也有茶水，可程昭不敢喝。拿起帕子做掩饰，装作擦嘴的样子，偷偷喝了点灵泉水，这才好些。灵泉水下肚，疲累感也消失了。
又坐了会，有嬷嬷来宣布殿选开始了。
按着名单，一次十个的进殿，点到名字的就进去。程昭听了会，没听出什么名堂，也不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人留下。
第三批的时候，到程昭了。
“吏部尚书程长林之女程昭，进殿。”
程昭走过去排队，她在第三个。等会进入殿中，她们十个站两排。如此她就站在第一排中间了，啧，妥妥的中心位啊！
低着头进入正殿中，听到一声“拜。”
程昭跪下去磕头行礼，然后再站起来。
就听见上面有人说话了。
“母后，听说里面有辅国公家的女儿。”
“哦？是哪个？抬起头看看。”相较更成熟的声音，应该就是太后了。
程昭听命抬头，眼睛却仍往下看，不能直视高位。
“果真是辅国公家的，瞧瞧这样貌，皇后娘娘，这般可人儿的妹妹，一定得留下来啊！”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也不知是哪个妃子。
“也得看陛下的意思。”应该是皇后的声音道。
“皇帝，哀家觉得不错，你呢？”太后状似满意道。
“留。”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
呵，早就内定的事，娘俩个还装模作样起来了。也不看看，到别人那里，又是问名字，又是问才艺，只她，夸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留下来了。倒是这皇帝惜字如金的，从头到尾就说了一个字。
如此，程昭进宫已成定局。
这一批人，只进了程昭一个。出去后，也不顾众人打量，程昭带着空窕未芙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恶趣味的想，这么多人，得看多久，上面的人怕是坐得都僵硬了。
程昭所想的没错。傅景坐了一上午，早就不耐烦了，终于等到上午的看完，丢下句“下午就由母后和皇后操劳了”就走了，回了自己的紫极殿，吃午膳，看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