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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他大概能猜出来突击队的现况,但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断,更不愿意被豁口那边传来的非人嚎叫折磨心灵。他本能地想要逃避,本能地想要找到更强大的存在作为依靠,于是便用两只拳头死死地堵住耳洞,不顾一切地跑向了自己的师傅。
大先生离的并不远。自从常福庆带队出发之后,他的位置就一直没有变过,始终站在大将军炮的左边。“大先生,大先生!”苏然踉踉跄跄地跑过去,不等自己停稳,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咱们是不是应该再派几个什,过去支援那边的弟兄——”
义军首领充满阴翳的脸色,让苏然的心脏一下子凉了半截。他抹抹头上的冷汗,默不作声地停在了距离炮轮还有一丈远的地方。他手按胸口,试图用深呼吸安顿自己的情绪,等稍微不那么着急了再到大先生身边,可是肋骨往下一点的那块地方,却突然间发生了剧烈的痉挛。
/不对。不对!我就跑了这么几步,怎么可能累到这种程度,/苏然按住小腹,因为难耐的剧痛迅速变得满脸煞白,/不对,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田鼠用上两只前爪,很用劲地帮起了忙。要在往常,大先生也会急匆匆地走过来,一边嘘寒问暖一边开始动手照顾。但在今天,他却非常罕见地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徒弟。
大先生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几乎被寨墙缺口摄去了全部注意力,他用右手死死地扣住第四炮箍,几乎要在这块锻打的钢铁上崩断指甲。“是我低估了敌人。”当着苏然、徐献举以及其他几十名官兵的面,大先生充满痛苦地垂下了视线:
“不能再拖了。放烟火,要他们撤回来!”
苏然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接下来,就是他的工作了。男孩强忍住隔膜部位的刺痛,呲牙咧嘴把手伸向了后腰带。他在那里一直挂着一个牛皮包,里面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好几发焰火棒。
按照大先生的安排,如果常福庆发出了报捷信号,那他就得用红色焰火及时回应,把这个好消息向全体弟兄再次重复一遍,如果出现万一,则把红色焰火改成绿色焰火,把攻击受阻的突击队及时叫回围城营地。坦白地说,苏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后一种可能,早在突击队出发前,他就把两根红焰火提前拿出了纸包,唯一那根绿焰火,则被随便塞在了最深处的角落,现在早就被挤压的不成样子。
苏然好容易才把烟火棒给挖了出来。这时候,那东西已经瘪下去了一大块,药捻的前半截也被压成了薄煎饼,他用火镰引燃火绒,试着点了两次也没成功。就在苏然绝望地掏出一枚铜钱,试图用放进火药包里现做一个绿焰火的时候,豁口突然出现了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形。看那蹒跚的脚步,显然全都已经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