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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栋成不假思索地抽出刺刀,“扑”地一声把木柄插进鸟铳枪口。等到肉搏战打完,短嘴鸟铳的枪口肯定会被刺刀撑大,弄不好还得送到铁匠那里重锻,到时候军械营长官的脸一定是要多臭有多臭……随他娘的便,老子也得有命活到那时候啊!
“杀啊!杀啊!杀他妈的!!”
士兵们就像野兽那样呐喊着,对准射孔外面斑驳的人影狂戳猛刺。没有人顾得上维护形象,更没有人还能保持清醒意识,面对近在咫尺的嗜血怪物,所有弟兄都被恐惧所感染,所有弟兄都被狂热所驱使,他们的脑中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那就是趁还有劲的时候能刺几枪是几枪,抢在戎狄杀死自己之前把他们宰掉。
“还敢来!还敢来!!叫你敢来!!!”
赵栋成吼的声嘶力竭,圆瞪的眼珠差一点就要冲出眼眶。他左手扶住铳床,右手握紧枪托,以远胜校场训练的频率飞快递出鸟铳,在围拢过来的敌人身上豁出一道又一道喷涌血泉。突刺——刺,突刺——刺,曾经广阔的世界只剩下这两个动作,循环往复,永远看不到尽头所在……
大多数时候,他能顺畅地戳进一团柔软,然后在翻滚刀刃的过程中获得无上快感。但是十次里面也会有两到三次,坚硬的铠甲把刺刀一下弹开。铳炮都打不动的北冥钢铠,刀矛更是完全无效,就算是露在外面的手脚,承受伤害的能力也是极其惊人。但是赵栋成坚信,只要持之以恒地反复攻击,肯定有机会刺中尼人的面部要害,到那时侯——
时间就在此时停滞。赵栋成看到浑黄的土烟在眼前炸开,然后就被这股尘浪强行拍上了南墙。视觉、听觉、触觉一下子全部离体而去,他连一句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强行抛入了黑暗的深渊。
可能过了一百年,也可能只过了一忽。冰凉的液滴溅在赵栋成脸上,让他从晕厥当中猛然惊醒。整个世界都已经改变,惨叫声充盈耳道,腥咸的血滴漫天泼洒,一名身穿赭黄衣甲的同袍被巨斧一劈两截,灰白色的肠子就像长蛇一样冲着眼睛猛扑而来……
赵栋成下意识地把内脏挡到一边,全身血管被愤怒烧的滚烫。他吐掉满嘴的泥浆,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撞向凶手的胸膛——
撞伤迅疾发作,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他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赵栋成重重地栽倒在地,只差一忽就会被右边飞来的狼牙棒砸成肉酱。他剧烈地喘息着,泥浆似的鼻涕顺着脸颊流淌,狂跳的心脏恨不得蹦出胸膛,尽管无比强烈地渴望杀敌复仇,虚脱的身体却趴在地上迟迟不能起身。/我的鸟铳呢?我的刺刀呢?我的匕首呢?在哪,在哪,在哪!让我给弟兄报仇,让我把鳖孙们轰成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