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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狄轻骑在马鞍上摇晃两下,活像面口袋似地“扑通”摔在地上。嗜血邪马对此浑然不觉,仍旧发疯似地继续猛冲,不偏不倚正好闯进“堤坝”底下的拒马障碍区,把自己结结实实串成了冰糖葫芦。
赵栋成转过头去,一开始嘴角的确弹动了两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展成笑容。刚杀敌的时候的确刺激,但那股劲头过去之后,他对自己的表现是越看越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因为小崽子的下场并不符合最初预期,死得实在太过痛快。刚才起跳的时候,他时机把握的还算可以,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邪马冲撞,但出手的时候却太过用力,刺刀落点居然往上滑了一尺多高。
本该扎进马肚子的利刃,就这样硬生生跳进了骑手大腿根。赵栋成原本打算豁开嗜血邪马的肚皮,让这匹畜生哀嚎着摔倒在地,连骑手一起摔得筋断骨折,结果人早早地就呜呼哀哉,马也没按计划死到该它死的地方。/让这俩畜生一别,铳口也歪得不能用了……妈那X,真不值当!/
他原本打算把刺刀拔出鸟铳,然后在戎狄小崽子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一点点把这家伙脑袋给锯下来。但这个盘算,现在只能塞进严重变型的铁枪管,连鸟铳一齐扔进预备后送的垃圾桶了。“又得费神收拾!”赵栋成照地上又吐了一口唾沫,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心不甘情不愿地拔出雁翎刀,用这把新近淘换的好货,把戎狄的脏脑袋“咔嚓”一声砍将下来。
“瞅瞅,就这么个瘪三!”他无比厌恶地把首级举到半空,亮给“堤坝”上的那帮闲人欣赏:
“赏钱俺懒得要。换成酒,送你们了!”
“壮哉!”幢主甘寅抚掌大笑,盔缨、护耳顿时就是一阵摇晃。他接下来又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但赵栋成半个字都没听清,因为全幢弟兄都在大声叫好,五花八门的口音把长官的台词淹得一干二净。“赵栋成,真能成!”有个公鸭嗓子又尖又利,很快便脱颖而出,引得几百人在村路上同时欢呼,鼓角什也把十八般武艺全使了出来,轰隆隆的鼓声比打雷都要强上几分……
赵栋成冲他们随便挥了挥手,皱着眉头走回了二队阵地。鸟铳什、长枪什的同袍们,立刻围在身边“赵头”、“赵什”叫得亲热无比,队主萧柏三更是直接凑了过来,大巴掌重重拍在章伯洋肩胛骨上——
“你脑子让砖砸了?!?”二队队主凑近赵什长耳边,瞪着红眼珠子咬着牙,凶神恶煞似地质问道:
“一粒铅子的事,干嘛非去拼命?!”
“那货该死。”赵栋成回过头去,阴冷的眼神回望队主,石子一样硬邦邦地甩下这些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