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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呼吸一滞，扭头看了看小姨一家子的表情，立刻明白了，这才是小姨心甘情愿被两个舅舅拿捏的真相。
陈猛也恍然大悟，难怪小姨愿意拿出一辈子的积蓄，放弃城里的工作和生活，出钱又出力的照顾生病的老爷子，一切都是为了女儿的前途着想。
也的确如此，96年大学生不包分配开始实施，98年开始大规模实施。
如果再耽误一年，沈欣然的确不好分配工作了。
“不包分配就不包分配，有什么了不起的，表妹，等你毕业了之后跟着表姐干。”柳叶说。
“跟着你当裁缝，一辈子没出息。”小舅妈嘲笑。
“我从来不喜欢炫耀什么，今天破例。”
柳叶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证书，她要去参加展览会，获奖证书都随身带着，“认识字吗……”
“世界服装设计师大赛银奖。”
小舅妈瞪着眼睛，十分吃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嘴硬道，“你就算拿了金奖，还不是裁缝，一样没出息，哪有公务员铁饭碗吃香。”
这话真没毛病。
别说九十年代了。
便是陈猛穿越前，铁饭碗一样吃香，月薪三千的公务员瞧不起月薪三万的自由职业者，再正常不过。
“人有没有出息，跟干什么工作没关系，而是在于能给国家给社会做贡献，能给亲人带来心幸福感，柳叶算不算出息我不知道，至少比你有出息。”
陈猛看了一眼门口停着的那辆桑塔纳，这年头能买得起车，可见周家人还是很富裕的。
难怪一个个眼高于顶，自以为是。
不过，也就是一辆桑塔纳而已。
证明其财力也就那样。
“黑不溜秋的，一看就是乡下人，乌鸦配凤凰，一丘之貉，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小舅妈鄙视的扫了一眼陈猛。
“我向来不喜欢仗势欺人，今天要破例了。”
陈猛随手打开手提包。
里面装着一叠叠的现金，少说也大几万。
周家人以为他用钱炫耀，顿时嘲笑起来，“几万块而已，也叫钱，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陈猛不慌不忙的拿出大哥大，问了一句，“那个王老板叫什么名字？”
“王世泽。”小舅妈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有钱吗？”陈猛又问。
“是丽水城的大老板，比你有钱多了。”小舅妈炫耀似的说，好像能认识这样的大老板，是天大的荣幸。
“那就好，没钱我还犯不着打个电话。”
陈猛直接打给了章正天，“章市，我是陈猛，有个人跟你打听一下，你认识王世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