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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金丝蛊的过程很痛苦。
好在李凝原本就是个很能吃苦的人。
西门吹雪把金丝蛊取出来后, 倒也不像那天一样小心, 他看着手上还带着些许血迹的金丝蛊,说道:“习剑本不该拘泥于外物, 原本我并不打算收回。”
李凝这几天切实地感受到了金丝蛊的好处,她有些惊讶地说道:“人有天资高下,也有出身不同,还有人运气超群, 为何天资运气是自己的,宝物就是外物?”
西门吹雪说道:“你说得对。”
但他仍然没有收回金丝蛊的意思, 他来之前大约也有过想法, 只将金丝蛊放进了一个非金非玉的细长筒里。
李凝也不好劝他,毕竟金丝蛊是他的东西。
西门吹雪是个不习惯和人废话的人, 然而他稍作停顿了一下, 忽然问道:“你为何习刀?”
西门吹雪当真有些好奇。
平心而论,江湖上的年轻剑客也许大多都对他有憧憬,他也确实带动了一些年轻人习剑,但在他之前,习剑的人也远远胜过其他兵器,剑为百兵之君,与大多数武艺相合, 剑为利器, 锻剑的工艺在数个朝代之前已经十分完美,剑为正气,江湖人从来都是仗剑行侠, 剑客多是侠,因为心中有剑的人必然也有正气。
李凝的刀极美,艳得几乎压了杀气,但刀就是刀,无论再美的刀,都逃不过刀的真意:百兵之胆,霸道刚猛。
习刀的人本就少,何况还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和霸道完全不相干的姑娘家。
李凝倒是没有多想,在她看来刀和剑没多大区别,都是杀人的利器,难道还得分哪个杀人手感更好一点?
她轻轻地敲了一下手里的短刀,说道:“教我的人用刀,我也就用刀,至于他为什么用刀,他倒是说过一次。”
那时苏梦枕已经病得很重了,唯有一双眼睛亮如星火,李凝一生之中再也没见过比他更明亮的星火。
李凝慢慢地说道:“刀在手里,命就在手里。”
隔世的话语仍旧带着一股不肯熄灭的执着之意。
西门吹雪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剑是一切,但剑绝不会是他的命,相反,性命在剑道面前不值一提,他每一次出剑都是全力以赴,每遇到一个对手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朝闻道,夕死可矣。
或许这就是刀和剑的区别了。
西门吹雪看着李凝,她看着手里的刀,眼里有情,毫无遮掩。
说出这样话的人,刀已经在别人手里,西门吹雪知道自己不必去问这人的下落了。
西门吹雪对李凝说道:“等你养好伤势,我会再来京城,到时请与我一战。”
李凝回过神来,有些惊讶,但她想了想,还是说道:“好。”
这和她上一次约架的情形完全不同,也许西门吹雪是想验证自己的剑道,但她同样也需要找到自己的道,和他一战确实是件好事。
西门吹雪走了。
李澈直到第二天才回来。
李凝不习惯对李澈隐瞒事情,除了西门吹雪来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差点被下毒的事情告诉了李澈。
李澈很冷静。
应该说他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都要比平时冷静上十倍。
掺了毒的蜡烛和李府里的蜡烛看上去一般无二,唯有点燃时的香气略有区分,李澈没有再点蜡烛,让管事开了库房取了些夜明珠来照亮,虽然比蜡烛要暗一些,但至少用时可以放心。
比起这个,更令李澈担心的是吃食。
能把毒下到蜡烛里,除了证明幕后之人心里缜密之外,也同样说明他其实可以把毒下到任何地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想要防备当真是件极难的事情。
李府风声鹤唳了几日,除了聘专人试毒之外,李凝一应用具也被检查了几次,但李澈总觉得不放心,他的这种不放心到了一种近乎神经的程度。
就连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调职,他都没什么心思去办了。
好在白袜子案告破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