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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府就在那?”
“不是,那边人多,公子去那边问。”
“.......”
耿青无语的朝他拱了拱手,还是道谢了一番,上了马车,叫大春依着那掌柜说辞前往布政坊,待走了一截皇城脚下,再往北过了一个街口,长街变得宽敞整洁,少有过往的行人,多是一辆辆马车来去,偶尔也有几人路过,也是锦袍玉佩,两侧四四方方矗立的府邸,高墙大院,门前漆红,灯笼高悬,光看周围气派,住这里的人也定是权贵。
见到那边几人,耿青礼貌的下了马车,唤住那三人问了驸马府方向,那三人倒没拿狗眼看人低的架势,见耿青礼数周全,也不为难,笑着指去远处一栋府邸。
“可见到了?那府邸便是,郎君自个儿过去吧。”
“有劳。”
道谢一番后,耿青见不过数十丈,便不上马车了,径直走了那栋府邸门前,敲开了府门,有门房老头小心翼翼打开一条缝隙,露出半张脸,问了何事。
“老丈,在下耿青,这是腰牌,还请通报。”
门房接过腰牌验了真伪,大抵认识几个字,又索要了拜帖,看了眼上面内容,询问姓名一番,便开了门扇,让耿青在门房这边等候,他进去通报。
不多时,随门房老头回来的,还有府中一个管事,也是一个老人,看到门房檐下的耿青,笑着迎了上来,领着青年去往前院。
“殿下说近日会有一个姓耿的年轻人会来,老朽还不信,没成想,郎君今日便来了。”
“那我走?改日再来拜会?”
那管事愣了一下,看到耿青笑起来,也跟着笑了笑,倒是没想到读书人里,竟还有这般风趣的,那边,耿青说笑也是觉得这驸马府里的管事没有那种‘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高傲态度,才活跃气氛亲近一番,往后也好套些话。
到了前院会客的中堂坐下,有侍女过来奉上茶水,耿青就那么坐在那一边喝茶一边与陪他的管事闲聊。
“郎君其实来的早些了,近日驸马有些忙,才从早朝回来,就关在书房处理事,等会儿还要去尚书省那边呢。”
能得了殿下腰牌进来府邸的人,老管事说这番话也是拉近关系,这般年纪就能见左仆射,将来怕是要当官的,自己又岂能得罪。
“近日长安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耿青之前一直忙着对付刘达,后面又跟张怀义等人厮混,倒是没留意外面的事。
唉。
管事叹了下气,指了指门外,其实示意的长安城外,“还不是那些反贼闹的,最近啊,洛阳北面的昭义军乱套了,死了节度使,眼下草贼又逼近洛阳,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攻城,驸马近日为这些事操心着呢。”
死了节度使?
耿青皱起了眉头,草贼逼近洛阳,正好碰上昭义军乱起来,哪有这么巧的事。
正想着,一旁的管事后面唠唠叨叨的话也没听进去,片刻,就见那管事忽然起身,他才跟着转过目光,就见中堂侧门出来一个年岁四十有余的男人,须发已显丝丝白迹,身上衣袍朴素,举手投足间文雅多过威严气。
耿青连忙放下茶杯,起身拱手施礼,过来的男人便是于琮,神态和蔼笑笑,抬手招呼耿青坐下。
“耿郎君不用多礼,坐下说话吧。”
管事去叫丫鬟又上了一杯茶水,便退了出去,首位左边椅上,于琮吹了吹杯口袅绕的茶香,“听殿下说起过郎君的事,真是大快人心,那刘达当真该杀。”
他话里没有广德公主那般暗藏警告的意味,反而有种任侠之气,说着这番话,于琮也在打量下方的青年。
身形修长,相貌虽然黑了一点,却也俊朗,那双眸子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狡诈,这才是他喜欢的地方。
那边,耿青回礼坐下来,拱起手回道:“驸马说的是,那刘达欺男霸女,横行市集,这种人死不足惜,若还遇上此种人,在下还是会杀,算是替长安百姓剪除祸害,保一份安宁。”
“就你会说话。”
驸马都尉笑起来,接连发笑,顿时咳嗽数声,脸挣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