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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双颊一红，将她推开了，嗔道：“你瞎说什么？！”
“做我林阳的人有什么不好？好吃好喝伺候着，整个漠北都是我的，你跟着我，漠北也有你的一半。放眼整个漠北，谁能给你这个殊荣？”
赵恒脸上更红，支吾说道：“咱们……咱们可以是朋友。”
林阳不缺朋友，全漠北富家子弟都是她朋友。
她缺的是赵小公子。
她态度坚定，一口拒绝。“我不缺朋友，我缺个下人。”
“什么？！”
林阳有些搞不清楚地看着他——他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绿，一副又是庆幸又是失落的样子？
其实林阳对赵恒还真没有男女心思。她身为林熹的养子，将来会从林熹手中接过漠北，成为新的漠北将军。林熹对其严厉程度，不亚于皇帝于太子的要求，这样培养出来的林阳，怎么可能对赵恒生了什么歪心思？
她才没有赵恒想的那么龌龊呢。
她只是单纯地寻一个下人，平日里给她烧烧开水，叠叠被子，顺便帮她把衣服洗了也好。
要是还能帮她梳梳头，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府里自然也给她配了小厮，但平常的小厮怎么可以与她将军养子的尊贵身份相匹配呢？
就算是下人，她林阳的小厮也是全漠北最娇贵的那一个。
赵恒第一天来漠北的那天，她就认定了他。这小公子从京城来的，身娇肉贵，长得又软糯可欺的样子，甚是合她心意。
但赵恒见林阳对他这么好，以为林阳是……喜欢他的。
他有时半夜思家，泪水沾湿枕头，睡不着觉，就一遍一遍地摸着林阳送他的布老虎，心里好生欢喜——他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哥哥和父亲，还没有谁对他这么好过。
林阳……若是不在乎此人疯疯癫癫的性子，待人还是很贴心的。
却不想她从头到尾，只是把他看成一个下人。
也是……林阳什么身份的人？她有她睥睨一切的资本……此人不是自己一个参谋之子可以肖想的。
没想到，到头来都是自己在痴心妄想。
赵恒失笑一声，眼眶却越来越红，闷声低下了头，有些难过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强忍着哭意，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咱们回去吧……我不想吃鱼了。”
林阳见他闷闷不乐，心里瞬间也就明白了。挑眉，脸上挂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凑近了撺掇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你要是生了那个心思，我就在这里，想什么时候下手都成。”
赵恒怎么听不懂她话语中的挑逗之意？当即红了一张脸，骂道：“不要脸！”
怎么又成她不要脸了？刚才分明是他一脸落寂的表情，她只是随了他心思这么一说，结果倒将他闹了个大红脸。
林阳心思微动，心下对赵恒有了个大抵的认知——赵小公子是个脸皮薄的人，打趣的话以后少跟他说，多对他好，他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
“等父亲回来了我就对他说，跟他说让你当我的小厮，跟我一起温书，识字，习武。他巴不得我多认几个字，肯定会答应的。”
多好啊。
这般想着，林阳拉过了他的手，欢喜说道：“走，我给你捉鱼吃去。然后咱们再去城西，城西最近新开了一家羊肉馆，招牌是羊肉抓饭，里面放了一整条羊腿，可好吃了……”
赵恒闹了个大红脸，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林阳却越抓越紧，扭头朝他笑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得……得个狗屁。
赵恒脸上滚烫，挣扎不得，和林阳就这么走了一段路，怯怯地反手与她相握，嘴角勾起了一抹微小的笑意出来。
“我……我没钱。”
“没事，你是我的人，当然要用我的钱。等吃过羊肉抓饭了，咱们再去夜市吧，我想去看看那个耍猴子的……”
“你带的钱够吗？”
“实在不行我就报上老头子的名号呗……反正老头子有的是钱呢。”
帐篷中，正与底下参谋商量明日战术如何的林熹忽的打了个喷嚏，副参谋刘东城担心问道：“将军，没事吧？”
林熹只是摸了摸鼻子——谁又在念叨他？
指不定是林阳那混账，先让那厮在漠北城蹦跶几天，等他回去了，看他怎么收拾那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