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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向我证明了，你不是这种人，所以我能容你。否则，死在我手下的人，何止千百？你以为我会对你格外开恩？”</p>
“你总是，要把话说得这般直白，哪怕将要离开？”</p>
“你见到的我，你喜欢的我，没有娘，不会存在；而大概每个男人这辈子，都会遇到一个人，不计回报，就想把她捧在手心。就像娘于表舅，阿妩于我。”</p>
“你对阿妩，是兄妹之情。”</p>
“笑话，”世子冷笑，“我对她什么感情，需要别人来指指点点告诉我？”</p>
话说到这个份上，蒋嫣然知道自己求仁得仁，心中幻想终于被他亲手毁灭。</p>
痛？痛！</p>
可是没有什么后悔，从来都是如此，如果他同意，恐怕她还反而觉得惊讶。</p>
蒋嫣然觉得自己心理是扭曲的，像一个痴迷受虐的人般，一次次在他的无情打压中自我感动。</p>
他大概是她规矩生活中唯一冒出墙头的那支花。</p>
“那我还是想告诉世子，只要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我会抛弃一切去找你。”</p>
“不会有那样的时候。”</p>
蒋嫣然离开。</p>
“娘，”阿妩跑到苏清欢屋里，小脸蛋跑得红扑扑的，“小萝卜让人打了哥哥！娘，爹呢？你们怎么不管管小萝卜！哥哥要送我回来，是我自己要去西夏的！”</p>
她十分激动，发梢都随着她说话间晃动的双臂而颤动。</p>
“小老虎别激动，娘已经知道了，爹也已经知道。”苏清欢安抚她道，“这件事情还只是听说，如果真是哥哥受了委屈，爹一定会主持公道的。”</p>
现在她心力交瘁，既担心世子，还牵挂着蒋嫣然，只能暂时用这样的话稳住阿妩。</p>
“娘，小萝卜变了，他从前不是这样的。”阿妩一脸失望，“哥哥对他多好，他怎么能都忘了。他打着为我出头的名义，去夺哥哥的权，是不是？我讨厌他，讨厌他！”</p>
“阿妩，你听谁说的这些？”苏清欢忽然警觉——阿妩怎么会说出争权这样的话？</p>
“我听很多人说过，娘，我都懂！他们说，哥哥和小萝卜将来势必会有一战，我听见这些话的时候都嘲笑他们，心道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知道什么！我哥哥和我弟弟好着呢！我只想，哥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却没想到，是小萝卜先容不下哥哥！娘，哥哥已经很惨了，他没有爹娘疼爱，小萝卜他……我恨小萝卜，我要去军营打他！”</p>
“阿妩，够了。”苏清欢道，“等你爹回来再说。”</p>
阿妩失望地道：“娘，您偏心，您也偏心小萝卜。”</p>
哥哥怎么这么悲惨！</p>
说完，不等苏清欢反应过来，她就抹着眼泪跑出去。</p>
白芷忙跟着她出去，苏清欢摇摇头，叹了口气，心中烦闷不已。</p>
过了一会儿，白芷回来，轻声回禀道：“夫人，大姑娘去了世子府，虎牙亲自出来接她进去的，奴婢就回来了。”</p>
“好。你见了嫣然吗？”</p>
“见了，蒋姑娘刚从世子府出来，与大姑娘打了个照面。大姑娘还抱着蒋姑娘好一顿哭诉，说……”</p>
“说什么？”苏清欢见她欲言又止，不由问道。</p>
“大姑娘说，只有蒋姑娘和她自己是明白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