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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欢忍无可忍，一脚把她踹倒，手指着她，气到胸口发紧，浑身颤抖。</p>
蒋嫣然再聪慧，也不能明白苏清欢作为长辈的心。</p>
她想要惩罚蒋嫣然吗？不，她宁愿惩罚自己去救她。</p>
苏清欢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嘲地想，原来人真是可以被生生气晕过去。</p>
“夫人——”苏清欢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蒋嫣然膝盖上的，后者还跪在地上，抱着她，一脸焦急，旁边是不知什么时候赶回来，同样着急的白芷。</p>
“白芷，扶我起来。”苏清欢不看蒋嫣然，冷冷地道。</p>
蒋嫣然小心翼翼地帮白芷扶她起身，然后继续跪在地上，垂眸不敢看苏清欢。</p>
“嫣然，你现在立刻回到自己屋里，闭门思过。所有的钥匙交给我，”苏清欢坐在床边，声音严厉地道，“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找我！”</p>
“是，夫人。”蒋嫣然重重叩首，“您不要气坏了身体。为我不值当，我也担不起……”</p>
“滚出去！”</p>
蒋嫣然提着裙子，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因为跪了太久，她起来的时候有些踉跄。</p>
白芷担忧地看着她肿起来的半边脸，其实心里已经把昨晚苏清欢让她去找红罗杉的事情，与眼前令人神伤的情形对应了起来。</p>
蒋嫣然低声道：“白芷姑姑，你好好照顾夫人，我回去了。”</p>
苏清欢把头扭过去，不肯看她。</p>
蒋嫣然慢慢退了出去。</p>
“夫人——”白芷开口，想要劝解苏清欢。</p>
苏清欢伸手扶着头：“白芷，你别说了，我头疼，让我静静。如果有人问起嫣然和我的冲突，你就说，就说……”</p>
她的头嗡嗡嗡地疼，既难过又后悔。</p>
怎么可以对蒋嫣然动手呢？现在别人怎么看她？</p>
现在她心乱如麻，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借口来。</p>
“夫人，要不就说，蒋姑娘昨晚去救夜姨娘不力，忘了您的叮嘱，险些酿成大祸，所以才被您痛责吧。”白芷咬着嘴唇道。</p>
就算众人再愚笨，也很容易把世子府发生的事情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到时候传言不一定怎么难听。</p>
倒不如，自己先提确实有关，再联系上苏清欢对待医术的一贯谨慎到苛刻的态度，才算勉强能把这个谎圆过去。</p>
但是苏清欢已经不指望，这件事能瞒过世子了。</p>
蒋嫣然费尽心思隐藏的那些爱恋，怕是就因为她这一巴掌而无所遁形。</p>
苏清欢后悔了，她太冲动了。</p>
可是没办法，她忍不住。</p>
蒋嫣然怎么可以那般轻贱自己！</p>
“就这样说吧。”她揉揉太阳穴，“我谁都不想见，让我自己静静。嫣然要是来交钥匙，你就收下，回头先交给白苏。”</p>
“是，夫人。”白芷担忧地看着她，嘴唇动动，“奴婢知道您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您爱之深责之切，对蒋姑娘很生气，可是这件事情，毕竟没有一发不可收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