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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川被茶水泼了一身也没有躲开，茶叶还挂在他袍子上，显得有几分狼狈。</p>
然而他却倔强地不肯认错，咬牙道：“父皇，你是被这个女人蛊惑了。”</p>
蒋嫣然眼皮子都没抬，低头摆弄着自己腕上的檀香串珠。</p>
燕川真是恨极了她这种淡然。</p>
这会让他觉得挫败，觉得自己毫无城府和心计可言，让他觉得自己愚蠢而沉不住气。</p>
可是没办法，父皇迷恋她，中她的毒太深。</p>
即使他已经如此歇斯底里，都不能让父亲回心转意。</p>
试想如果他放任不管，蒋嫣然这个女人，还不得爬到父皇的头上作威作福？</p>
燕川觉得自己每一次因为蒋嫣然的谏言都是悲壮的。</p>
那是一种明明知道不可为而偏要为之的执拗。</p>
父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悟，才能看清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p>
“你跟他说。”</p>
燕云缙被燕川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蒋嫣然一副置身事外，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也不高兴，便对她道，把这个难题抛给了蒋嫣然。</p>
“说什么？”蒋嫣然仿佛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看着燕云缙问道。</p>
“我和燕川刚才在说什么？”燕云缙眯起眼睛，威胁意味十足。</p>
再敢跟他装傻，就别怪他不客气了。</p>
都这么长时间，自己对她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她还想做个没事人？</p>
没那么便宜的事情。他燕云缙付出多少，从来都是要加倍回报的。</p>
蒋嫣然冷声道：“不该我听的事情，我不听。不该我管的事情，我不管，否则出力不讨好，何苦来？”</p>
燕云缙心中道，什么叫“出力不讨好”，你给我出过什么力？</p>
不管大事小事，内事外事，甚至私密相处中，她都从来不肯卖一份力气，不管是脑力还是体力。</p>
她真正动脑的时候，自己就要警惕万分，时时戒备。</p>
对于两人的这种关系，燕云缙是恼火的。</p>
然而他又无计可施。</p>
不管他如何软硬兼施，蒋嫣然就是不吃他这一套。</p>
“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出力不讨好？”燕云缙磨牙道。</p>
“首先这是军国大事，我如果开口，先要落个牝鸡司晨，红颜祸水，野心勃勃的罪名，对不对？”</p>
“我不会这么想你。”燕云缙沉声道。</p>
他从来都知道，她是才华横溢，智谋过人，可以担得起任何正事的。</p>
“可是燕川呢？”蒋嫣然冷笑一声，“我之前没开口，已经被他的欲加之罪压得喘不过气来。再被他抓住越界的把柄，你以为他能不攻击我？”</p>
“你不用说你不会听，在他和我之间，我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蒋嫣然冷声道，“虽然眼下我过得不好，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想成为你们父子较劲的牺牲品。”</p>
燕云缙看了燕川一眼，声音清冷道：“你继续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