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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的话让我瞬间觉得如同是醍醐灌顶一般,我把烟头一掐说道:“没错,刚才我就已经察觉到了,那铺天盖地的杀气仿佛是被一只大手给牢牢按住了一般,虽然强盛,却完全不得动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置身在如此浓郁的杀气当中却毫发未伤的原因。”
干娘此时也是点点头说:“为娘我毕竟是狐族修行成人,所以在刚刚起风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那股震慑之力的存在,甚至连为娘我也被其震慑,不敢动弹。”我心说是啊,干娘再怎么说也是妖精,如果那是什么镇邪的大神通的话,干娘也会受其影响啊。
这时候我才问起干娘:“娘,您说您知道劫走干妈魂魄的人到底是谁,那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搞不好这事情就是人家不欢迎我们,给我搞的下马威也说不定啊!”然而干娘竟然叹了口气说:“为娘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些人,因为那些人的道行高得很,几百年来为娘也未曾踏入过这里半步。不过你放心,如果真是为娘想到的那些人,那你干妈的魂魄不会有危险,那些人是友非敌。”我心说干娘啊干娘,你怎么就还学会了我老爹说话的那套了呢,怎么还说一半留一半了呢?于是我便开始刨根问底:“那您倒是说啊,那些人是谁啊?!”干娘一笑,摇摇头道:“待明日你见了便知,想必他们应该已经知晓了你的到来了。”没辙,既然干娘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得不闭嘴了,这种感觉我倒是也习惯了,毕竟这么多年老爹说话都是这样的,所以我的好奇心倒也不是那么重,毕竟早晚我要知道的。
就这样,有着侍炎剑的镇守,我们终于安静了下来。可是安静下来之后众人才发现,这四周没有任何活物存在,到了现在这个时间又变成了寂静异常,如同死一般能够把人吞没的寂静。本来刚刚平静下来的几个姑娘又开始不安了起来,就连小白花都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告诉我说她都有点心慌了,这安静得太离谱了。
正在众女惴惴不安的时候,忽然角落里出现了一声极其不靠谱的呼噜声“呼,噗.......”竟然还拉了个响鼻儿!转头一看,原来这位像猪一样懒,吃的像猪一样多的袁大高人已经打上呼噜了!死寂的黑夜当中,就听到重夕在角落里一边睡觉一边说梦话“服务员,给我上三串儿大腰子......”
“噗!”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笑了!死寂当中的恐惧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的笑声。
这一夜终于算是平静了,我们也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天一亮,众人便全都起身整装待发了。说实话,昨晚上的那一宿我是根本就没怎么睡,因为缩在我身边的小白花哆嗦了一夜,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出她心中的恐惧。不光是小白花,其他几个姑娘也是如此。而林峰则是一宿没睡,由于林峰当过兵,又精通武道,警惕性非常高,先前出过了事情,所以这一夜都在高度警惕当中度过了。干娘一直都是打坐的状态,我是不知道她老人家到底睡没睡的,而唯一一个睡得香的就只有重夕了,早上都是我把他踹醒的。
拆了临建棚,踩灭了篝火,我们一众人这才上马继续朝着林子深处前进了。走了一段时间,完全看不出昨晚上的那杀气余留的痕迹,就好像那些杀气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侍炎剑到了天亮就也平静如常了。
我们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远远看到前面的路边有什么东西。众人加快脚步朝着那边走去,可走近了我们才发现,前面的东西不是别的,竟然是一些散落的木头和灌木,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已经熄灭了的长条形篝火堆!重夕认得那篝火堆,当即怪叫了一声:“哇靠?这......这不是咱们的营地吗?怎么走回来了?”我摇了摇头道:“不是走回来了,是营地回来了!”重夕脑袋不够用,转头问我什么叫“营地回来了”,我叹了口气说:“早上咱们离开的时候是从营地往东走的,你看看现在我们在哪?”重夕听我这么一说,马上拿出了罗盘确认方位。果不其然,我们现在竟然是在营地的西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并没有走回头路,而是走了一个圈!
林峰小声地问我:“是不是中了人家的鬼打墙了?”我摇了摇头:“一路行来,我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鬼打墙是迷惑人视觉的,但是不谦虚地说,应该没有什么鬼打墙可以迷惑住我的视觉。所以说这应该不是鬼打墙。”
我又跟重夕和林峰商量了一下,重夕表示这可能是一种罕见的自然现象,就是传说当中的那种“鬼林子”,据说但凡进入这种林子的人就会被这林子困住,最后死在里面。而林峰则表示只能想到鬼打墙这一种解释。最后我们三人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照着刚刚的路线再走一遍!
这一次,我们的行进速度放缓了下来,并且在沿途的树上都坐下了明显的标记。就这样,我们又一次朝着东面走了。这次花的时间要比上次长了整整一个小时,沿途我一直在寻找着是否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可是无论我怎么看却都没有意思不正常的点出现。一直到我们再次走回了营地,地上的马蹄印还非常清晰,明显就是我们刚刚留下的。
重夕见这情形,终于起得大骂了一声:“妈的!这特么什么鬼地方,跟老子杠上了是怎么的?!”正在重夕抱怨之时,忽然听得不知从哪传来了一个极其猥琐的声音:“嘿嘿嘿,骂也没用!”这声音就好像昨天晚上的那种喊杀声一般,根本就无从辨别方向,我心说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中招了!
我厉声大喝道:“来者何人!?为什么不敢现身!”可是没能那猥琐的声音回答,就听得空中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他呀!见不得人!”
就在这洪亮的声音传出之后,眼前的景物竟然也发生了变化,本来已经没有了积雪的道路两旁竟然又出现了积雪,我们所站的位置也不是营地地位置了,而路边的雪地上竟然还站着一个人!这人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多岁,个头很矮,比重夕还要矮。国字脸上镶着一对席密儿(秸秆硬皮,很锋利——作者注)剌的小眼睛,显得那样不相称,一口黄板牙呲在嘴外,下巴上黄了吧唧的胡须稀稀拉拉,像是从外面扎进去似的,带着一顶东北常见的皮帽子,那帽子让人看了不禁想起《智取威虎山》里的栾平!
我心说天底下还有这么丑的人!得亏我们人多,这要是单独在旷野遇见,单就这长相,也得把人吓个半死!就见这矮老头梗着脖子,斜着小眼睛,好像对那洪量声音的来源,说:“我这逗孩子玩玩,你总得给我捅漏了,显你能耐啦?”空中那洪亮的声音接着说:“什么孩子,那是你的孩子吗?”还是那么洪量,好像在山谷里回音。
矮个子不服气,说:“这是老海哥的儿子,那就是我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