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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中一个人看着苏永年门前的那些木料,若有所思道:“小兄弟,今日来了两个伙计搬来些木料,可是打算在这做些木雕生意什么的?”
“是,在这里做不得么?”苏永年问道。
那人怅然说道:“哪里是做不得,是根本就没生意,你看我俩,一上午在此处闲谈多久了也没见到一个半个人影。”
另一人接茬道:“这里太偏了,没几个人愿意往这跑,天天下雨,我这铺里的茶叶都要沤烂了。”
“没事,我做的生意不怕下雨,也不怕地方偏僻。”苏永年笑道。
两人无语。
一番谈话,互报了姓名。原来那两人也都是其他地方搬过来了,附近有些州县收成不好,又发了水灾,搬来两年多了,因是外乡人,没什么根基,只做点小本生意糊糊口吧。那两人一人姓孔,一人姓孟,苏永年虽是文章不通,但是孔孟还是知道的,不由得一笑。
那孔老板住在苏永年隔壁,做的是茶叶生意,当然不是好茶叶了,有钱人不会来溪下这种穷人地方买茶叶,溪下的住户也喝不起好茶。
而孟老板又住在孔老板的隔壁,卖的是黄烟和烟枪之类的,烟草这种东西,更要时常晒晒日头,所以在西陵多雨的三月份是最难做生意的一个月。
春雨贵如油。
也不晓得是谁说的这话,要是被孔孟二人知道得把他活活扒皮抽筋不可。
……
……
苏永年将沿路购置的一些生活必需品一一放好,又取了一百来两银子就去了浮生巷口,付了木料钱。一时觉得无所去处,便又往棋社去了。
知行棋社人头攒动,棋桌上坐满了人,每一处都杀得啪啪作响,手臂起落间就是一手棋。有些来晚了的棋客,只能沦为看客,在一旁指点江山,做的都是口头将军。
还有一些人是觊觎程汝亮的名头,想要来和他下上一局棋,无论输赢都能给自己提提份的,当然也不乏仰慕他,专门来西陵镇一睹尊荣的人,只可惜程汝亮早不在此处,连“西陵棋王”杨文远也只说是不知。
还有一些人带着自家孩子,想拜在易先生门下,将来像程汝亮一样名扬周里的。不过他们想来连易先生的面都见不着,被杨文远随便试一试也就知道水平和天赋如何了,不知道为何,易先生把这事交给杨文远,居然还挺放心他。
那些来拜师的大小少年大多都折在杨文远出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上,有时是让人做几道死活题,有时是让人和他对下几手,有时只是让他们背一下最简单的入门棋经,然后说说自己的理解感悟,诸如此类。
那些年纪还小的也不敢言语什么,但年纪比杨文远大的也不在少数,这样在杨文远手里吃瘪那能忍得住,就要和他下上一局,杨文远自有“棋王”称号也不是白来的,很多大人都下不过他,这些连他的问题都答不上的人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可是杨文远就偏偏不和他们下,只扯皮说道是“心浮气躁,先生可教不了。”然后就把这些人给劝退了。
杨文远虽然想当师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他师弟的,要知道他师父是易先生,他师兄是大名鼎鼎的程汝亮,当然还有一个有机会成为国手的徐希冉,他自己可是“西陵棋王”,那他的师弟岂能是一般人能当的?
当然苏永年是能当的,昨天杨文远刚送了他一个“西陵镇棋坛一霸”的名头,应该能和“西陵棋王”有的一拼。
杨文远看到门外的苏永年,赶紧引他进来,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实在是无事,闲得无聊。”
“我今早把你画的棋谱给老头看时,老头两眼都冒着光呢。”杨文远道,他都有些羡慕苏永年了。
“那易先生怎么说?”苏永年问道。
“他说你早有名师,不便教你。”杨文远挠头道,那日苏永年确实说过下棋是他阿伯教的。
“可我阿伯已经过世了。”
“我跟他说了,他说再想想看,这老头可真是墨迹。”杨文远道。
大堂里那些没有棋下的看客见到杨文远与一个从没见过的少年交谈,所以都是非常好奇苏永年的身份,难道是易先生新收的徒弟?
一位胖子看客问杨文远道:“小棋王,这位小兄弟是易先生新收的徒弟?”
“不是。”苏永年先说道。
他知道如果是杨文远一定会说是的。
“那小兄弟一定有些本事了,能入得了‘西陵棋王’的法眼。”那胖子看客调笑杨、苏两位少年。
“我是……西陵镇棋坛一霸。”苏永年认真道,这个称号可是昨天杨文远输棋输给他的,想来一定很有分量。
杨文远很无语。
胖子看客很无语。
大堂里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觉得很无语。
然后是一阵爆炸式的哄堂大笑。
原来是“英雄”惜“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