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诉尽平生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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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汝亮这个病诸葛在这种紧要关头摆了个“龙门阵”,虽然黑棋在局部的主动权仍在,却不免失了全局的主动,原本应该陷入两难抉择的白棋此时却在大局势上领先于黑棋。

黑棋不论如何得作出应对,而不管它怎样选择,都不会有好的结果,是壮士断腕选择损失最低的一步棋还是干脆弃子争先,在自己领先的那块棋上下功夫,以求先发制人。

雪芽茶亭。

老家公稍作思考,果断地弃了左下不顾,转而他投。

既要损失局部,不如一并舍弃,先在此处逼他应手,看看接下来的局势如何。

野雪小和尚踮起脚尖在棋枰上左顾右盼,看得津津有味。

程汝亮果然是应了,如果不应的话,那块黑棋可以接连两步棋分别攻击右边和打入左边,鱼和熊掌兼得。

白棋左下的优势仍在那边,不会凭空消失,程汝亮添不添上一手都无关紧要,正如方才老家公不需要强行自补一手是同一个道理,不过现在左下失利,陷入全方面的困境,从内部解决肯定是没有办法,唯一的机会是利用己方的优势棋块抢下左下中腹的外势,以外势辐射内势,方有可能得以解脱。

双方又重新回到之前的地方继续纠缠了起来。

龙门阵?今日偏要破破看。

黑棋打入,是为了将己方一块棋走畅,但时机似乎欠妥,十几手后黑虽在白空中活了一小块棋,但却付出了使左上三黑子受伤,且白棋外势过于厚壮的代价,之所以这样行棋,其中当然免不了是遭程汝亮白棋计算而不得不为之的一部分缘由。

白棋因有了一着利的妙手,这当然也被老家公所发现,如此黑又不得不作对己方不利的交换,实属迫不得已,黑棋的打入,得不偿失。

黑棋接后,程汝亮执着白棋稍作思忖,最终虎了一手。

这一手虎使得许韶台极为疑惑,以他对程汝亮的了解,此时还有个冲断的选择不可能不被他注意到,那程汝亮又为何没有选择冲断,而是采取偏于稳妥的虎呢?

他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许韶台不禁摇了摇头,很显然,他不是。

程汝亮行棋善守,但却不是说他只会守,对于这种局部的遭遇战他往往会仗着自己强悍的杀力毫不犹豫地挑起纷争,抢到足够的地盘放弃小枝小节然后再连棋成片,集厚势而守成,往往因为他能将大多的小活棋都能连上,而使得临了对方还得在还棋头上亏损几子。

这才是如今全国棋界所流行善用的大杀伐棋风下程汝亮的赢棋之道。

所谓的大杀伐棋风,便是能断则断,弃内势而取外势,从布局之时,双方就已开始杀得难舍难分。

看来程汝亮已经对这盘棋十分认真了,放弃了提早经营未知数较多的中腹,真够稳得。

许韶台忍俊不禁起来,毕竟在之前和自己对弈中,程汝亮还从没有这样行棋过。

“真的是够猖狂的,这小子。”

许韶台对着茶园中翻了个白眼,可惜程汝亮看不到。

白棋透点,黑棋不应则挡,白棋接后,黑需补上一手,否则会形成劫杀。

白棋封,白中腹要成大空!

……

白棋打入前铺垫一手,与黑交换,而之后不连回打入一子,转而大跳,是因为看到这样走,黑棋与白棋的交换明显黑损,如此已是优势了。

……

黑棋眼看交换不利,在白棋尖之前下了一手很大的棋,意图收揽实空。

“白棋事先做了交换,黑棋只能走此处玉柱守角,不然实空相差太多,但这样下,白棋有冲接断的妙手,黑棋只能接,否者白棋此处断是先手。白尖之后,黑棋应,白棋觑断黑大龙归路,黑棋很难抉择。白棋补子右下,因黑有断的毛病,白棋吃黑四子是先手,如此是白棋必胜的局面。”

“果真如此?”

“应该是了,白棋如果直接断的话,黑棋有顽强的应对手段,故白棋不会如此行棋。”

“那如果黑棋托一手呢?看起来变化会复杂许多,说不定黑棋可以浑水摸鱼从中得利。”

“没那么简单,也有可能是白棋浑水摸鱼,这种局面绝对不是岳师所希望见到的,现在还没有到那种非要殊死一搏的时候。”

一如雪芽茶亭中一个接一个的落子,三楼观棋的几人也是你一言接我一语,势要在下一张纸笺传来前将目前所有的可能全部盘算清楚。

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儿这么多的“臭皮匠”,还顶不上个程汝亮?

……

……

嘉州城外,青衣江边,草鞋渡前。

茶肆青旗下躲雨的两个青年男人被夕阳余晖拉长了身影,雨水断断续续,忽缓忽急,一点规律都捉摸不出来。两个青年男人各自背着个破布卷着的行囊,衣衫算不得褴褛,但也有些凌乱,其中一个身形硬朗些像是个游侠儿的男子头顶网巾上还夹杂几根茅草,估计弄个破碗然后蹲在地上别人也能把他认作叫花子,然后好心施舍出几个钱来。

而另一个青年虽然也是一副落魄相,但好在他穿着的成色较好袍衫,士子打扮,长相也比较清秀神俊,无论如何也看得过去,不似旁边的这个,一些吃茶的行客也都是绕着他走,还被他恶狠狠地呲了一脸,脾气暴躁。

游侠儿双手搭着一把长刀,刀鞘尖部着地面,配上他恶狠狠地模样,到也没人敢惹他。

刀客,不知道他是否有配得上这个称呼的实力,至少就表面来看,没有。

青年士子整了整衣角,又浑身上下的拍了拍灰尘,只可惜刚才在过江渡船上,那船连个船篷都没有,衣衫都淋湿了大半,士子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诽了一句。

还是京城好!

游侠儿将刀疆慢慢的缠到手掌上,又解开,然后复又缠上,看着茶棚里喝着热茶十分快活地那些人,呸的朝茶肆外啐了一口痰。

“还敢扯谎不?被人家追成丧家犬一样,现在行囊里连喝口热茶的铜板都没有。”游侠儿十分不满的朝旁边的士子摆了个臭脸,一副老子之所以成了现在这幅模样都是你惹得一样。

“我真是……”

青年士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游侠儿挤到了茶肆外面去,一个是读书人,一个是江湖人,肯定是没法和他角力的,顿时就被沿茶棚油布顺流而下的雨水淋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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