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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后院蚕室里,楚娇娘一粒一粒取下蚕茧放入簸箕中,哼上了小曲儿,这是来吴州之后,难能的一次松快。
取完茧,楚娇娘见日头要落,便转去厨房做了饭。
从过完年开始,魏轩都没怎么在家好好吃上一顿。今日晨间,楚娇娘去府衙见了魏轩,问了小王爷之事后续如何?甚时候回来?
魏轩道此事已落定,今日理完所有卷宗后,便会回来。
于是,楚娇娘去备了不少好菜回来。
厨房里,楚娇娘正炒着一碗鸡丁,腰腹突然一双手臂缠绕过来,背后顿时贴紧了某人。
不肖看,闻此熟悉气息,楚娇娘便知身后之人是谁。只是此人的许久未修的胡渣冒了出来,刺得她脸颊脖子极痒。
楚娇娘忙放下锅铲,毫不客气推了那人的脸,“痒死了。”
“不喜欢吗?”魏轩有意多腻了腻。
楚娇娘转过身子,往他身上打了一小掌,“臭死了,你自己才喜欢!赶紧回屋洗漱去。”
魏轩松手往自己身上闻了闻,这些日子忙着理案子,全然疏忽了自己的外形,好似是有些味道。当下起了个自己嫌弃自己的模样,默默退去浴了个大澡。
浴完澡,魏轩再次下来厨房,带着一股皂角的清香,又一次搂了楚娇娘。
他很燥热,特是他刚浴完,整个身子就如一团明火烧了起来,只肖稍稍贴近那层灼热之意瞬间涌来。
楚娇娘靠着灶台,那温度更是蹭蹭蹭的上来,很有几次,楚娇娘用手肘抵了抵,然而此人全然当不知一样。
“今晚好好陪我,我只想吃你。”魏轩黏糊道。低柔的声音在耳旁,委实勾人。
楚娇娘停下炒菜,有意往他身上旖旎两下后,果断拒绝道:“不行!”
“为何?你可忍心。”
“自然忍心,因为……”楚娇娘说着,一脸甜蜜的握上他的手,直往小腹中挪去,顺势拍了一拍,“所以不行。”
魏轩一时未反应,绕还委屈的皱了皱眉。陡的一下,此男人似被人敲了一闷棍儿一样,登时撑了一个不敢相信,又惊又呆愣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
楚娇娘点头,“真的。”
“可是没诓我?”
“我诓你做何?”
魏轩不可思议,着实不可思议,登时瞪了一双前所未有的诧愣神情,端着楚娇娘看了许久,之后往她肚子上看了许久,再是探手于她腹中反复摸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傻呵呵的笑了,嘴里也一直喃喃道着“真的吗”“真的呀”“太好了”“我要当爹了”之类的自话。
楚娇娘好笑又无言,忍不住笑颤了身子,缩了肚子。
魏轩忙紧张起来,教她不要笑,又问了一句,“真有了?”
楚娇娘瞧他那楞样儿,想拍他,“是真的。那日我吐得厉害,去找大夫瞧过了,有两个多月了。大夫说我底子差,还道怀这个孩子可是不易的,给我开了三贴药,吃着先。”
魏轩听得细致,听着底子差,怀孩子不易,又见她绑着围裙拿着锅铲,眼力见颇足,顺势替她夺下锅铲,解下围裙,扶她到旁边的凳子上好生坐了下来。
“那如此,你且好好歇着,别下厨了,日后有甚事儿,全由为夫代劳就可,你可千万别乱动。”
楚娇娘捂嘴发笑不止。道想,明明是她觉着魏轩这么久在外头劳心忙碌,想做一顿好的,慰问犒劳她的夫君。到头来竟是她成了被关怀的人。
楚娇娘将想去揽回来,男人直按压她坐下,让她不要动。楚娇娘无话可道,索性也就歇下了。
后头的几碗菜由魏轩动了手,端上桌吃饭时,皆是由他一人摆好菜碗盘子,盛好饭送到嘴边,连楚娇娘走路,都巴不得由他亲自代劳。
魏老头盯着两口子又开始光明正大的腻歪,着实想挡眼。但亏是没挡,因耳边响了一句,“爹,您要抱孙子了。”
魏老头比儿子镇定,反应也快,果断问了一句,“娇娘有身子了?”
“是的爹。可是被您盼来了。”楚娇娘往魏老头碗里夹上一块红烧肉,可是不枉老头子日日偷偷地在屋里拜着送子观音,为魏家求后。
魏老头眉眼当即弯成一条线,嘴里又开始道着,“好!好!魏家有后了。总算有后了,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也不愧对祖宗了。”
这……楚娇娘就不接了。
魏老头其实想说小王爷一事,也算是厉劫一番,总算不用每日提心吊胆;加上要抱孙子的喜讯,老头子一兴动,一下子就语无伦次了。
魏轩高兴起来亦不拘小节,后头父子俩忍不住拿了酒出来,一人小酌了一杯。
一家人正喜庆乐道吃着饭,门被敲响两声,魏轩放下筷子去开了门,史然同顾书倾站在门口。
事情落定,史然要与顾书倾回京复命,特来告辞。
此事的功劳全在魏轩,史然请了魏轩与他一同进京复命,且去亲自见见官家。
魏轩犹疑许久,末尾摆了头,道:“内子已有身孕,我无法脱身离她,恕魏某不能同史都尉进京,还劳烦史都尉替魏某向官家请罪。”
史然一时无话。
楚娇娘出来,立于堂前一株忍冬旁,望着门口这一方。那一刻,楚娇娘只希望,不要再有甚危险的事儿,又落到他的肩上了。
史然亦往楚娇娘那方瞧去,示了一礼,半晌之后,终是与顾书倾拱手道了告辞。
魏轩是爱妻爱家之人,史然无法强人之难。
……
且说史然回京后,将魏轩所言一字不漏,转述官家耳中。内殿里的九五至尊当下扔了手里的折子,哼道一句:
“他这是想让朕亲自去请呢!”
“那圣上……要如何……”
至尊未道话。细细思来,从乾州有意挟魏轩一家入吴州,此一事于魏轩来说,怕早是会耿耿于怀;亦算想,魏轩只待完成了吴州此案之后,定会抬个架子出来,这果不其然呢。
“罢了。”至尊挥了手,“许他十个月吧。”
“是。”
末尾嘀咕一句:“倒像是他有了身孕似的。”
史然:“……”
……
吴州,魏家。
魏轩得知楚娇娘肚子里现在装了一个后,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别说出个门要随着,纵是在自家院子里摘上两片菜叶,都得要被抬起来送回屋里;喝口茶水,热了要吹凉,凉了要捂热;教这不能乱吃,那个不能多吃;安胎的药剂一次不能少。
可是将楚娇娘比上了金枝凤凰,捧在手里怕掉了,衔在嘴里怕化了。
折腾下来,楚娇娘送了他二个字“闲的”。
离小王爷谋反一事已过半月,牵扯之人皆数被处决。孟元清功过相抵,无及死罪,但活罪不能免,官级连降五品,发至岭南粤县,为一方小县令。
据说粤县在大前朝之时,属南蛮荒地,历经了长达十多年的征战讨伐,才彻底将此地收复入我朝。而今正是着力发展(开垦荒地)的时候,可想孟元清去到后,那定是能大施拳脚(苦不堪言)。
魏轩不由得因此,替孟元清叹了一声欣慰,好好养老去吧!
孟元清走后,吴州知府位置空缺,魏轩是为幕僚推官,且无正经入殿试,仍旧是举人。纵是官家赏识他,但那都是私下的,凡事得按照章程而来,不可能将其推上知府之位。
说下来,史然复命前,邀魏轩一同进京见官家,本就是为想给魏轩一次机会,让官家为他正名,好正儿八经的入朝为官。偏是魏轩拒绝了。
而今为等新任知府下来,府衙关门置闲(幸而是无案子),魏轩他“老人家”也就闲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