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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涧看着倒在自家药田里的女娃娃, 嗯,脸着地看不清样子,但是修为只有炼气四层, 在此界普通人都有的修为, 是何缘故让其突破自己布下的层层禁制,直接到达了最里面的药田?
无形的风将女娃娃托起,浅褐长袍的男子径自略过她, 低头去看自己被压倒的药草, 小心的扶起。
看见焉巴巴的千叶金盏,南涧的眼里闪过疼惜, 小心地输出自己的木系灵力,温和地抚慰千叶金盏被损伤的脉络。
只是伤了到底是伤了,没有更为珍贵的灵宝来愈合,这一株千叶金盏的品质会降低不少。
南涧心里惋惜, 手上却毫不留情地用凝水决泼醒了晕过去的人。
“呜哇!好凉!”杨小小一个激灵被冻醒,她赶紧擦去自己脸上的水,冻得生疼。
无形的风早已消散,杨小小从地上爬起来,发现有一个不认识的人,正冷冰冰看着自己。
“那个……”杨小小本来想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她不是在去送通行令的路上吗?
对了!通行令!
杨小小压了压胸口, 几块令牌还在。左右张望了下,真的是没有熟悉的一草一木,只好仰起头, 直接问南涧:“请问这里是哪里,你知道怎么去长宁嘛?”
她和二丫都快把长宁附近的林子转遍了,是肯定没有这样一个地方的。
南涧的眉眼是极温柔的,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温柔只给予那些花花草草。
作为一个炼丹师,他对压伤自己药草的人自然没什么好感。想着杨小小是个幼崽,他好歹是没直接扔了出去。
“这里是哪里?呵,”南涧垂下头,看着杨小小,“这话该我问你,你是谁,怎么进到我药田里面来的?”
咦,这里是别人的药田?
杨小小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摔了一跤,就过来了。”
南涧不知道是信了没信,他看了一眼女孩清澈的黑瞳,指尖一点两人之间的人形小坑和里面恹恹的千叶金盏:“你如何来的我不管,但是你压倒了我的药,总该有个说法。”
杨小小顺着他的示意低头,看见还没有自己腰高的千叶金盏,在阳光下叶片上的金色脉络黯淡不少,这还是南涧第一时间救治的结果。
杨小小下意识想用鉴定术。
【叮~对不起,系统故障中,鉴定术不可用~】
杨小小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在脑中叫道:“筠筠?”
毫无回应。
“筠筠?筠筠筠筠筠筠?!”
南涧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要求说出口,就看见眼前低着头的女娃娃忽而肩都塌了下来,也不抬头,从他的方向看去能够瞧见的小鼻头动了动,吸了一下。
这是,要哭了?
南涧眉头微皱,小孩果然是麻烦,不然还是算了,将她扔出去便是。
杨小小压住自己抖得不行的牙根和腮帮子,她停了好久,才握紧手,抬起头,对南涧说道:“对不起!!我,我没办法赔偿!我给你干活赔罪好不好?”现在她只能这样了。
南涧眉头一挑,没说什么,就听见女娃娃的“但是”出口了。
“但,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我还有朋友在长宁宗……我不是要走的!就是,想传个信,不想让她们担心……”杨小小努力瞪大眸子,让眼前的人看清自己的诚恳和认真。
爹爹说了,要认认真真把自己的需求说出来,憋在心里不会有人知道的!
要,要对视,不能移开视线!把自己的认真传递过去!
南涧看着眸子有点红全然不自知的女娃娃,总觉得自己不答应下来这个小孩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他可不喜欢哭闹的小孩。皱了皱眉,冷声说道:“我没听过什么长宁宗,你本就闯了祸,在将千叶金盏照顾好前,莫想着离开。”
杨小小绷紧腮帮子,还是盯着南涧的双瞳:“那,那……”
南涧错开视线:“我会托人去问长宁宗在哪,现在,你跟我去屋里,拿青瓷盆出来。”
“还有,少说话,我不要聒噪的人!”
杨小小看着他微蹙的眉满是不耐,吞下了口里的话,听话的跟着他去不远处的阁楼里拿了一个不小的青瓷花盆搬了出来。
杨小小堪堪能够环住青瓷花盆,等南涧小心地把千叶金盏移入青瓷花瓶中,她立刻感觉往下沉了一沉,差点没抱住。
“打碎了就把你拿去当花肥。”
“好,好的!”杨小小吃力地抱着青瓷盆,一步步跟在修长的男人身后,小心注意着脚下的路。
鼻尖是泥土和绿叶的芬芳,女娃娃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小喷嚏。
南涧听见了,但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让杨小小把千叶金盏搁在一处后,指着空旷的房间:“这是你的住处,从今天开始,外面的药田都归你负责。”
发现女娃娃不自觉长着嘴巴透过窗户去看外面广阔的田地,南涧心情变好,面上还是冷冷的:“怎么,有意见?”
似乎下一句话就是“有意见就把你拿去当花肥”。
杨小小立刻摇摇头,看着俊美的男人又淡淡说了几句后转身离开,倒是不担心她会逃跑。
这里是南涧一人的隐居之所,方圆百里皆是他所属,布下无数阵法,无人呃……除了杨小小,还无人能闯入过。
杨小小拿着手里的玉片,迷茫地又打了个小喷嚏,不知道南涧给她这个玉片做什么。她想了想,把玉片放进怀里,和三个令牌放在一起。
杨小小绕着千叶金盏看了看,摸了摸它塌掉的叶子。千叶金盏并不是所有都被压坏了,最严重的是右边的一小片,枝叶垂了下来。
杨小小盯着那些垂下来的枝叶几秒后,她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另一边,南涧正在好友的揶揄下展开镜面,镜中赫然是杨小小所在的房间。
“啧啧,你居然压榨一个小女孩给你工作。”
南涧不动声色,他那么说自然不是当真,这些药田若是真的让杨小小去照顾,累死她都做不完。不过这个女娃娃如何到这里来的他还是要弄清楚。
“哎,她在做什么?”
两人看见镜中的杨小小在房间角落里找到一根小木棍,然后撕了自己的一点点衣服,像是给受伤的人一根拐杖一样,把小木棍插|入千叶金盏的土里,拿布条将木棍和它受伤的枝叶松松绑在一起。
南涧脸色变差,“嚯”地从凳子上站起,疾步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