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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同伊贺忍者的怪异行动一并出现的,是一个可怕的谣言。它在伊贺、大和两国乃至更大范围的近畿流传开来雨秋平决意谋反,已经暗中和伊贺忍者、松永久秀联合。
不用多说,雨秋平一眼就看出这是松永久秀的离间计。估计他已经和伊贺忍者暗中有过交流,故意让伊贺忍者只攻击北信雄的部队,而他也让大和豪族只向雨秋家投降,以此来让谣言更有可信度。
雨秋平于是立刻派出使者向织田信长澄清,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汇报,并将自己对于松永久秀离间计的推测一并告知,希望织田信长能够理解。同时,他还去信北边的织田家同僚,向他们解释自己这里的状况。
不过,就在雨秋平派出使者的同一天,松永久秀再次给这堆烧得旺旺的火添了一把柴。
由于北信雄在伊贺国境内遭遇挫折,他迫切需要援军。于是,他就要求之前向他投降的大和国南部国人众进入伊贺国支援他。然而,大和国人众却没有一人行动,全部都在原地待命。甚至还有几个国人是这么答复北信雄的求援使者的:“我们只向治部殿下投降,故而也只接受治部殿下的命令。”
北信雄闻言气得暴跳如雷火爆脾气上他倒是继承了他的父亲。他立刻让使者去雨秋平那里兴师问罪,让他好好解释到底是什么情况。雨秋平苦口婆心地和他说,这些都是松永久秀的离间计,可是北信雄却根本听不进去。他觉得自己被当着这么多人拂了面子他本来就是被过继到北家继承家业的,能够治住北家这些老臣全靠自己父亲在背后撑腰,因此对自己的威望看得很重。这样一搞,肯定让他颜面大失。
于是,雨秋平只得私下派使者去试着和那些大和国人沟通,想劝说他们去支援北信雄。然而,雨秋平的使者前脚刚到,大和国人众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拔营而出,立刻赶去伊贺支援,口头上则说着“奉治部殿下的命前来支援”。这些可好,雨秋平越抹越黑,北信雄更是气得险些抽刀砍人。据佐胁良之传来的消息,织田信长得知消息后也是勃然大怒。
“在下立刻排查,这一切活动里大和的豪族们是谁在挑头带节奏。”抵达大和的天野景德见状立刻让鸦的忍者开始监控、调查大和的豪族们,“这明显是有人受到了松永久秀的指示假意投降,故意在对织田家诸将有所不满、对织田信长感到恐惧的大和国人里挑动气氛。”
“和半兵卫之前的预测如出一辙。”雨秋平看了眼在一旁沉默的竹中重治,后者显然因为局势的恶化而有些懊恼。半晌后,竹中重治开口打断道:“殿下,请恕在下直言。现在的风向已经对殿下颇为不利,松永久秀的离间计着实毒辣,恐怕织田家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猜忌殿下。殿下此刻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离开部队前去京都面见织田殿下,一切误会都可以不证自明。”
“你说得对,替我准备一下吧。”雨秋平抿着嘴点了点头,同时望向竹中重治,“我离开军队的时候,由你来作为最高指挥。”
然而,雨秋平还没来得及走,大和伊贺立刻就发生了无比紧急的事态,令他无法抽身。
前去大和“支援”北信雄的大和国人众中有数家率军反乱,忽然袭击了北信雄的辎重队。失去理智的北信雄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大和国人众全军展开攻击,那些没有反叛的大和国人也被迫交战。意在把大和国人赶尽杀绝的北军直到福岛安成率领常磐备抵达时才被劝住,而这时大和国人众已经损失惨重,退向了大和国。
北信雄意欲继续追击,可
是及时赶到现场的雨秋平坚决制止了他的行为雨秋平担心北信雄对大和国人众的军事行动会逼反大和北部本就因为种种冲突和织田家矛盾重重的国人众豪族。
果然,南部大和国人众的遭遇在大和北部引起了轩然大波,以柳生家为首的豪族纷纷宣布脱离织田家叛乱,整个大和北部一夜之间再次插满了松永家的旗帜。索性兴福寺等诸多寺庙和筒井家依旧站在织田家的一边,勉强守住了织田家的粮道,才让织田家大军避免了断粮的危险。
整个大和都乱成了一锅粥,原本倒向织田家的豪族国人们,除了筒井家、越智家和一些寺社势力外,全部都叛乱了回去。事已至此,雨秋平也没有了制止北信雄继续动手的理由,在北信雄的压力下,只得下令常磐备、万钧备加入了对大和国豪族的围剿里。
而与此同时,天野景德的鸦还发现了一个重大情报:伊贺忍者和松永家之间有频繁的信使来往,雨秋家事先的猜想得到证实松永久秀真的与伊贺忍者联合了,伊贺忍者的行动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配合松永久秀的离间计。
又攻破了一家豪族的营寨后,北信雄心满意足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微笑着看着足轻们把堆积如山的首级、具足、军械、靠旗等战利品一波一波地运回了营寨。这一次出征,虽然没能如愿拿下伊贺,但也算是在大和捞战功捞得盆满钵满了。有了这份战绩,总算是能让那些老家伙闭嘴了吧。而那些烦人的伊贺忍者,在他离开伊贺国后,也没有继续再追出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作为贵公子的北信雄一向是不会亲自上战场的,可是心情大好的他,这次居然想要去战场上慰问一下士兵们。
北信雄在一片狼藉的大和国人众的营寨间穿梭着,满意地享受着部下们的恭维和问候。每一个遇到他的足轻、武士都是恭敬地跪下来行礼,赞颂他的武功,让北信雄感觉自己仿佛屹立在云端一般。
然而,一个不和谐的身影却破坏了眼前这美好的意境。一个足轻头手里拿着一张纸,急匆匆地跑向了北信雄这边。
“怎么了?”北信雄眉头一皱,有些不爽地提高声音问道。
“殿下。”那个足轻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北信雄身前,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随后把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捧起来递给了北信雄。
“这是什么?”北信雄一边拿过那张纸这是一张上面站着不少烟灰的纸,边角还泛着黄,显然是从火堆里被抢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