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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第一次跟踪,很成功,但是,也与这赵梦琴没把你放在眼里有关,即使发现了,你也可以用好奇来掩饰。不过,我们仍然不能排除她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并且很可能,她真的会杀人灭口。”
“我不怕她,我也练过。”玉真很是自信。
“这年头,谁还没练过呢?但是,只要你们一交手,我的计划可就完了!”耿朝忠说道。
“好吧,不过,我不会让她发现的,我也是一个老地下了。”玉真仍然辩解。
“岛城有句话,淹死的都是采珠的。采珠的水性不好吗?我的身手你知道的,但我仍然天天去友谊会馆练武,你一个丫头片子,就不能谦虚点?你得知道,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这是我党一位高级干部说过的话,你咋听不进去呢?”
耿朝忠用毛委员的名言来劝诫自己的小情人。
“好吧,我记着了,不过我得回去了,回的晚了我怕赵梦琴怀疑。”
玉真站了起来。
耿朝忠突然有点后悔刚才的话了。
“好吧,你从后门出去。”
耿朝忠咬咬牙,还是指点玉真离开。
玉真咬着嘴唇,开始往门外走,不过紧接着,一股香风掠过,她飞快的跑了回来,冰冷的嘴唇在耿朝忠的脸颊上微微一按,这才离开。
耿朝忠傻笑了好久,才恢复了正常。
这段时间里,在玉真的强烈要求下,她借口房租到期,强行到赵梦琴的房子里暂住。
当然,她的理由很冠冕堂皇,是要就近监视赵梦琴的一举一动,但是耿朝忠明白,她的另一个意思,就是看住赵梦琴,避免这个女人和耿朝忠走得太近。
女人们一旦碰上这种事,智商顿时就会提升两倍。
耿朝忠只能无奈的摊手同意。
再说,他也确实需要一个人看住赵梦琴。
现阶段,还真是找不到一个比玉真更好的人选。
但是,这也让他更加担心。
毕竟,玉真面对的可是传说中的日本女特务,万一哪天被发现了,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正所谓关心则乱,虽然耿朝忠明白,在自己没有暴露之前,赵梦琴肯定还要潜伏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但是,每天晚上他仍然是提心吊胆。
不过,这几天让他担心的事儿不止一桩,因为,党调科那边,有件事情也让人头疼。
没错,是吴泽城挑衅刘一班的威严,胖揍了刘一班秘书余衡的事儿。
本来,按照耿朝忠的设想,打余衡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就连吴泽城也这么想。
但是,他们都想错了。
因为,这余衡竟然也不是一般人!
他竟然是南京中央党部干事余浚维的儿子!
当然,这是吴泽城打了人之后才知道的!
这刘一班本来都打算走了,不愿意和吴泽城计较,哪知道,这一下可捅了马峰窝。
要知道,刘一班此去南京,正是要去中央党部,这人还没去,就得罪了中央党部实权人物余浚维,这事情,如果不给余干事个交待,那刘一班到了南京,这小鞋就有的穿了!
所以,刘一班二话没说,就派人下了吴泽城的枪,将他连夜带到了南京,接受党纪处理。
这摆明了是让余家父子出气的!
不过这么一来,耿朝忠可就欲哭无泪了!
本来还指望着给新来的科长搞个好印象,这下好了,吴泽城能不能回来都成了问题!
想到这里,耿朝忠连忙又拨通了党调科的电话,不过,那边依然是一堆忙音。
看样子,刘一班也忙的很。
不过片刻后,刘一班的电话竟然打了回来,话筒里刘一班的声音隐隐有点激动:
“小耿,我已经接到上峰的命令,明天就回南京。我科里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就不过去见你了。不过我先提醒你,这次来的科长是国防部二厅参谋本部的徐先勇,这个人你最好打听打听,不是个善茬。你们可得小心在意了。”
耿朝忠连忙恭喜,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这回给刘一班安排的职位是中央党部组织部调查处副处长的职位,主管文化监管方面,也算是是党调处南京的实权人物了。
不过,刘一班提到的这个新来的徐先勇徐科长,耿朝忠却没有听过,不过光听名字,就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想到这里,耿朝忠连忙给曹光远打电话。
这曹老哥一直在南京政保处,应该对国防部的情况有所了解,最重要的是,此人对耿朝忠的情况一直心知肚明,并且在耿朝忠假死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党调科发来了唁电。
所以,耿朝忠在后来筹办万达实业股份公司的时候,第一个就邀请了曹光远入股,作为自己的后台之一。
转了好几次机,报上了自己和曹光远约定的假名,刚拨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曹光远爽朗的笑声:
“小老弟,这么久不联系我,今天是那股歪风把你吹过来了?”
两人寒暄片刻,耿朝忠也不藏着掩着,开始向曹光远打听情况。
“老哥,向你打听个情况,国防部参谋二厅的徐先勇,您知道吗?”
“徐先勇?知道啊!这人是黄埔二期第二名毕业,刚毕业就被调到了参谋部,这也呆了好多年了。怎么了?你认识它?”
一说徐先勇的名字,曹光远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看来,这是个名人。
“这位徐长官,要调到岛城来做科长了。”耿朝忠回答。
“啊?刘一班要走?”
曹光远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过他马上给耿朝忠提了一个新情况:
“这徐先勇在国防部是老资历,现在至少也是中校,去岛城当党务调查科科长,算是高配了,估计也呆不了多久。看样子,应该是为了应付阎锡山。你不知道,他的父亲和阎锡山是世交,上面派他来,应该是考虑了这层关系。”
两人又商讨良久,耿朝忠终于搞明白了情况。
这徐先勇的父亲和阎锡山平辈,山西人,也是辛亥老人,名字叫徐以价,所以曹光远很是熟悉。
辛亥革命发生后,身为中级军官的徐以价和阎锡山都允诺在太原起义,但当徐以价派人猛攻巡抚府邸的时候,阎锡山则把部队调到巡抚府邸的背后,等待时机,这样不但可以在起义军胜利时,他第一个攻入府邸,夺取首功,还可以在起义失败时,率先帮助清政府镇压起义军,夺取首功。
总之,他都是首功。
更重要的是,他的部队在起义中损失最小,起义后就可以让部将张培梅迫使山西议会推举自己为山西都督。
果然,事发之后,出力最多的徐以价,反而被出力最少的阎锡山摘了桃子,徐以价一怒之下去了上海,从此以后和阎锡山分道扬镳。
不过,这件事以后,阎锡山也许是心存愧疚,一直对徐以价颇为尊重,后来,两人也逐渐恢复了关系,徐以价的儿子徐先勇考上黄埔军校,后来加入国防部,阎锡山也是说过话帮过忙的。
看来,南京政府的每一次派人,考虑的都很多啊!
不过,耿朝忠更感兴趣的是阎锡山的行为方式没想到,这个老西儿竟然这么狡猾!
这种高明政客的投机思维方式,通过两面下注尽可能降低风险的方法,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