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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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今天就到这里吧,也到点了,大家收拾收拾下班吧!”说着伊扎顺手就拿起衣服准备出门了。同事们都愣住了,自从她进公司来一年多,大家从来没见她准时下过班,一直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其实他们的工作基本是不怎么需要加班的,而她也从来都不是为了加班才留下的,只是回去又有什么区别呢,至少公司还稍微有点温度的,通常在大家离开后她都会这么想,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但是今天她就是想早点走呢,没有为什么,也没什么征兆,就是一直很随性的毛病还没改掉罢了,站在公司门口看着被雾霾笼罩泛着黄色的天空,伊扎不禁感慨,原来夜晚下班真的很好啊,至少不会被这种天空影响心情,但她还是出了门,一身素雅的职业装,外着一袭红大衣,还是挺扎眼的,再配上那亚麻色的微卷短发,踩着6厘米的银灰色细高跟,自信的迈着大步,朝着远方走去,俨然一副女强人的架势,完全想不到一年前她还是一个连基本淡妆都不会画,连衣服都没几件颜色鲜艳的一个满脸天真的小女生。虽说她那好看的脸型,白皙的皮肤,弯弯的柳叶眉,桃红色的樱桃小嘴,整个人笑起来眼睛眯眯的样子,以前不化妆的时候就美的不要不要的,但更适合傻白甜类型,可是现在这脸上从上到下精心修饰,尤其是那朱红色的嘴唇,配上这身装扮穿着毫不逊色很多明星小姐姐呀,她真的是从里到外完全的翻篇了吧!

伊扎出了门没打车就径直的走远了,坚持的每日一贯的作风徒步上下班,倒也不是买不起车,是家离公司确实不太远,步行20分钟就到了,开车还真没必要,其实今天就没必要步行了,A市近期一直都是雾霾天气,空气里都是尘土,只是伊扎失策了,回家后看着有灰的鼻孔,后悔极了!好好收拾了一番,本想做点简餐就不出门了,可是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连包泡面都没有,再看看冰冷的灶台,做饭的想法瞬间打消了,拿上外套就又出门了,根本不想再多停留片刻。这次她妥协了,20分钟的步行路程打了车。

“呦,今天怎么早啊,你不是夜行动物么,大白天的怎么跑出来了”餐厅老板见她来了,远远的就开始招呼了,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打趣到。伊扎虽知道他还有半小时才开业,还是毫不犹豫的就进来了,轻车熟路的拿来酒杯,像是要来一杯先解解渴一样,可刚端起的酒杯,就被老板制止了。“先吃点东西吧,还是老样子?”!说着就转身去厨房了。

这家餐厅老板大家都叫他阿文,伊扎觉得叫起来挺顺口的,反正哥哥伊文,家里人也都这么叫挺好的,挺亲切,就从来没问过,后来有一次他喝多了才告诉她,其实是他原来的女朋友叫方文,很不幸出意外去世了,他不愿面对过去,不愿被家里人催婚,就离开了家乡逃来了这里,也是那一次互相之间说了很多彼此的故事之后,他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在这冰冷世界的一角,彼此支撑着,阿文比她长几岁就像个大哥哥一样很照顾她。

“来喽,伊扎专属西红柿鸡蛋面,放醋少辣,今天多放了个煎蛋,快趁热吃,一会儿客人就该来了,没时间管你了,要走的时候叫我一下,或者可以的话你可以多等一会儿,等我下班,有东西给你呦。”说着就去忙了,伊扎看着碗上多出来的煎蛋,明白阿文知道她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吃煎蛋的,今天还特意多加了,不由得眼眶就湿了,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生日爱吃煎蛋啊。不对,不对我一定是想家了,老妈肯定是要多做几个菜的,还有标配两个荷包蛋,伊扎一遍遍的否定着,挣扎着,可是眼泪却越来越多了,只能一直把头埋在碗里,和着眼泪一口气吃完了一大碗面,并不是有多好吃,只是有家的味道啊。放下碗筷的伊扎偷偷得抹干眼泪,整理好情绪,感慨着原来人越长大越容易伤感啊,不就过个生日嘛,她还是太脆弱了,又故作坚强的满脸笑容的去找阿文拿来了电脑。

阿文知道她其实挺敏感的,所以端来面之后就转身走了,并没像往常一样坐在对面盯着她吃完,而是偷偷躲了起来远远的看着,看她明明很伤心却要装作坚强,很是心疼。但是又不好上前安慰,既然她都那么努力得伪装,又怎好去揭穿呢,随她去吧,总会好的,其实更像是要说给自己的话啊!

阿文记得当时他们还不太熟,有一天伊扎突然的拿来电脑说是寄存在他这里,每天她都会来吃饭,顺便取走一段时间,再放回来,当时只是觉得有点无厘头,挺麻烦的,本想拒绝的,可是看着她明明心虚得有点抖,却还在逞强的倔强表情,莫名的就心软答应了,她倒是挺守约的,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直到10点他下班,她才收起来让他给放着。就这样一来二去,慢慢的就熟了,到了能坐下来一起喝酒的关系了。他才知道,那是伊扎来A市没多久,觉得他家的饭菜都还合胃口价格也比较合理,餐厅布局也是她喜欢的那种,总之待着很舒服,最主要的是大学刚毕业没多少钱,租的房子怕安防不好,就把全身最值钱的家当放在这里保管了。后来伊扎才坦白,那时她自己都觉得挺无理的,真的很害怕被拒绝,可是没想到阿文那么爽快就答应了,所以一直很感谢他的。阿文没事的时候也会打趣她,说伊扎实在混不下去,就得去给他刷碗,两人都说虽然生活很难,但也得开心的过好每一天。

客人陆续的进来,阿文在厨房里挺忙的,但也会抽空朝着伊扎望过去,这会儿她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看的东西了,笑得很是开心,阿文这才放心,也跟着笑了说着,真好!才开始来的时候,她很少说话,都是一直闷闷不乐的盯着电脑,都是阿文闲了找话跟她聊,语言里也都是冷冰冰的,戒备心很强,现在的她总算能正常的表露情感了,开心了就笑,电视看到伤心的情节,也会哭,无聊了还会帮阿文招呼客户,端端饭菜,只要不去触碰她心底那最脆弱的一块,世界的一切还是很美好的。

终于把客人都送走了,伊扎还在等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随着歌声响起,阿文推出来一桌子饭菜,拿了红酒,一只小碗里还有两个荷包蛋。

“小伊扎生日快乐,快吹蜡烛”,阿文催促着伊扎许愿。

“从很久以前就不再相信这些了,这些饭菜看着不错,这会儿真饿了,赶紧开吃吧”,她说的轻飘飘,毫不在乎的样子,冲着阿文给了个大大的微笑。阿文却有些懊悔了,他想起来伊扎曾经给他说过那个糟糕的生日愿望了,有点尴尬得看着伊扎正望着那个装着荷包蛋的小碗,真是让人心疼。

“哦,对了,这是给你的礼物你快看看喜不喜欢”,伊扎接过阿文递过来的礼盒。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这双鞋我想买太久了,一直没舍得”。伊扎懒得两眼都在发光,但随后却又说“算了,你还是去退了吧,这个太贵了,你过生日我可送不起这么贵的”,就又递给阿文,还有的不舍得眼睛又瞅了一眼,阿文都看在眼里,上次逛街就知道她喜欢了,但当时要买的话,她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就偷偷的给她个惊喜。

“都这么久了,还真没客气,我可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呦,再说了我又不穷。除非你把我还当外人。”阿文都这样说了,伊扎也不好意思不收。吃的差不多了,伊扎看了下表都快12点了,就匆匆道了别,准备自己一个人回去,虽说A市的晚上12点还是灯火通明,从餐馆到伊扎住处打车就不到10分钟,但阿文还是不太放心,就赶忙跟出来开车送她,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没说一句话,伊扎侧头看着窗外,总觉得今天的10分钟很短,还没好好看看街边风景就到家了。

“生日快乐,愿你永远开心!”。阿文冲着伊扎的背影再次祝福。

“谢谢你,阿文哥哥,有你真好”伊扎转头给了阿文一个暖心的微笑就走了。阿文却一直在车里等着伊扎家里灯亮起来之后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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