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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低头，什么都没说。
他其实什么都懂。
活了这么久，没有记忆地活着……他一个人孤独地留在雪山神域，守着凤鵉的皇宫，守着所谓的一切。
这么长时间，他比谁都要看得通透，比谁都要悟得明白。
凤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战争的到来。
暴风雨前，总是宁静得吓人。
……
西蛮皇帝营帐。
拓跋弘看着手中的作战图纸，起身要去与凤卿商议。
“你去哪？”慕容瑟瑟睡了，最近总是嗜睡。
马上就要打仗了，她多少有些没安全感。
拓跋弘原本早就要去凤卿那边商议的，但担心慕容瑟瑟睡不好，就留下来陪她，陪她睡着以后再过去。
可慕容瑟瑟睡得很不踏实，他一起身，慕容瑟瑟就醒了。
“睡不踏实？”拓跋弘转身坐在床榻边，揉了揉慕容瑟瑟的脑袋。“听话，好好睡一觉，不然我让小蛮送你回京都？”
“不要，别用哄孩子语调，我比你大，小屁孩。”慕容瑟瑟傲娇，却还是被拓跋弘安抚。
她不想走，她要留在边关，她不放心凤卿，不放心慕容涉……也不放心拓跋弘。
其实，慕容瑟瑟早就对拓跋弘动心了。
没有人不会对这样的男人心动的……
就算是冰山也应该捂热了。
“嗯，姐姐，好好休息。”拓跋弘妥协地笑了一下，让慕容瑟瑟好好睡一觉。
如今天下的局势未定，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他拓跋弘九死一生坐上西蛮的皇位，可这个皇位摇摇欲坠。
如若重华得逞，天下必然一统，到时候，谁又会是这天下之主，谁又成为重华的傀儡。
神权之下，众人皆是蝼蚁。
命贱如草芥。
“拓跋弘……”慕容瑟瑟确实睡不安稳，她心不踏实。
小心翼翼地扯住拓跋弘的衣领，慕容瑟瑟不知道让拓跋弘来边关参与这场战争是对还是错。“你怕吗？”
“何时怕过？”拓跋弘摇了摇头。“如今天下的局势，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来帮离墨与凤卿。如若让重华得逞，水深火热，天下变成了人间地狱。”
无论如何，这一战都要迎，西蛮无法置身事外。
“我怕……”慕容瑟瑟垂眸，蜷缩了下身子，自一次主动抱住拓跋弘。“我怕你会死……我怕我在乎的人会死，我怕你们受伤，我怕……”
“别怕，我舍不得死……”拓跋弘笑了一下，附身去吻慕容瑟瑟。
怀里的人好不容易对自己吐露心意，他怎么舍得去死。
“要活着，要不受一点点伤得回来。”慕容瑟瑟霸道地拽着拓跋弘。
“是！我的皇后……”拓跋弘将慕容瑟瑟抱紧在怀里，笑着开口。
慕容瑟瑟的身体降了一下，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谁答应你了……”
“等我回来，江山许你，嫁给我可好？”拓跋弘眼神灼灼地盯着慕容瑟瑟。
“好，只要你不受一点伤的回来，我就答应你。”慕容瑟瑟点头。
“好！”拓跋弘笑着起身，拿着作战图往凤卿营帐走去。
他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