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3.温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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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设置防盗的, 无奈为之,防盗时间过后,即可看到正常内容李果没认出拽他的人,想着可能是娘大半天没看到他, 正在找他,就也乖乖回家去。

还没走至家门口, 看到家里灯亮着, 李果满腹疑惑, 在家门口踟蹰不前。

“果贼儿, 你还不快进去!”

一位邻居瞧见李果,过来拉扯李果, 将李果拉进屋。

屋内不是李大昆,而是一位老和尚,一位官差, 果娘也在。官差拿着笔纸在登记着什么, 还不时打量果妹。看到李果进来,问:“就是他?”果娘说就是。李果被果娘拉到身前,官差打量李果, 问了年纪, 名姓, 逐一登记起来。

“娘, 这是要干么呢?”

李果很是不解, 不过他也不害怕, 他不怕官。

“领粮, 孩子。”

老和尚弯身摸摸李果的头。

“按说他不符合,不过还有名额。”

官差登记上需要的信息,递出份文书给果娘,嘱咐:

“每月拿它去居养院(类似现代福利院)领粮,可以领一斗米二斗豆。”

果娘接过,谢了又谢,谢了又谢,满脸热泪。

官差和老和尚离去,走得匆忙。春节将至,知州吩咐下属,将管辖区内的孤儿送往居养院,过个吃得饱睡得暖的年。今日官差和老和尚前往合桥领孤儿,不知是谁说衙外街也有个孤儿叫果贼儿,这也才过来。

虽说李果不是孤儿,但这两年日子确实过得苦,众人有目共睹。

当夜,李果一宿没睡着,躺在床上数铜钱,十八个铜钱,翻来倒去,仿佛有着万贯家产。他痴痴想着每月一斗米二斗豆子,得有多少,可以吃好久好久。

天还没亮,果娘和李果走上二里路,去城外的居养院领粮,将果妹寄放在邻居家。一大一小负粮回来,果娘背负豆子,李果背负米,一个大包一个小包,一路挥汗如雨,一路笑语盈盈。

除夕夜,果家做了两年里第一顿蒸米饭,不是汤汤水水,米粒稀少,夹杂野菜,豆子的那种汤粥,是真正的米饭。

李果撑得趴床,看果妹在他身边爬来爬去。果娘在厨房里擦拭米缸,将米哗哗倒入。

新的一年,果家日子渐渐好起来,不说每月有救济粮,果娘经人介绍,也在海港找到份煮饭的活,这比洗衣服的钱多上两倍,何况有什么剩菜剩饭,也能端回家,果家终于也吃上一日两顿。

果娘去海港干活,李果在家看果妹。果妹长得瘦小,可也会说话,也会走路。李果在家,就直接把她放地上,让她走走爬爬,要是要外出,就背负果妹。

衙外街的熊孩子们,每每看到李果背着果妹路过,就会追着喊:“果贼儿,把那妹妹嫁我罢。”果妹白皮肤大眼睛,长得极其水灵,很讨街坊邻居喜爱。

有时,李果会背着果妹到处闲逛,去衙坊,去城东,东逛逛,西瞧瞧。由于饿肚子的时候少去许多,基本温饱,李果不再去小偷小摸,可他的果贼儿诨号,还是被叫响,无论大人小孩,见到他都这么叫唤。

更多时候,李果会带着果妹去海港,看果娘做饭,看海船靠岸,看海商和水手。

日子一久,他便在这里混熟。不管是看仓库的,跑船的,搬货的,甚至是本地的海商,都认识这么个果贼儿。

海港往来着五湖四海客,东西洋番商,李果在这里学官话,学番语。

夏日夜晚,果娘回家,在寝室里哄果妹入睡。李果蹿上桓墙,跑到西厢窗外,学猫叫,叫得欢快。赵启谟很快出现,他披着外衣,手里还拿着书。

“果贼儿,你小声点。”

赵启谟喊“果贼儿”,用的是土语,这三字经由他那汴京口音喊出,居然有别样的趣味。

此时尚早,赵启谟的仆人还没入睡,李果学猫叫声音太响。

“起蟆,你看,我在海边捡的。”

李果抬起手,手心里是一个白色的大贝壳。李果也会说几句官语,也能听点,只是他老叫不准赵启谟的名字。

赵启谟拿起贝壳端详,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就是比较大,颜色很白而已。

“是个贝壳啊。”

赵启谟闻到贝壳身上的腥味,他又将贝壳还给李果。

“听马账房说,这样一个贝壳,稍作加工,在落玑街里能卖十两银呢。”

李果用手掌爱抚贝壳背面,就像在爱抚着十两银。

“哦。”

十两银对赵启谟而言并不算多贵重,他才十二岁,身上的任何一样物品价值都以金计算。

“可是买它去有何用途?”

自打李果跟随果娘去海港后,李果经常拿些新奇的东西过来,有时候只是块好看的石头,有时候是尾鲜见的鱼,有时候是异样的花草。要么是他在海边拣的,要么是水手们给他的。

“你看,可以在这里钻孔,穿过绳,挂在脖子上。”

李果将贝壳屁股端起,做着穿孔的动作,然后再将贝壳贴在胸口演示。

“听说番商很喜欢这种贝壳,还会在背上刻花纹,刻花纹就更值钱啦。”

李果的话语,往往围绕着一个“钱”字。赵启谟不嫌弃他俗,他知道李果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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