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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西侯装模作样地瞪了晏清一眼：“你好好与你母亲说话。”
晏清无奈地叹息一声：“娘，您到底想说什么？您直接说就是。我不是京中那些个夫人，不需要您这样拐着弯儿地说话。”
远西候这回瞪向晏清的目光多了几分威严。
可惜，晏清根本不怕，跟没看到似的。
候夫人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令安，你不管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娘都能接受。不管是瘸的脸花的还是村姑，娘绝不说二话，立马请媒人上门帮你提亲。可沈璃……沈璃她已经成亲了啊！”
晏清轻笑：“娘既然已经查了，应该就知道，沈璃在吴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吴惟成不过一个状元郎，就敢宠妾灭妻至此。既然他不珍惜，儿子抢过来又有什么不对？成亲了，和离便是。”
远西侯嘿嘿一笑：“儿子说得也没错啊，实在不行，丧夫什么的也可以……”
“闭嘴！晏敬回，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你儿子？”候夫人怒道。
远西侯不吭声了，给了晏清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候夫人又侧头看向晏清：“你是糊涂了是不是？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抢过来……什么叫和离……你你你……你真的要气死我是不是？我现在都不管门第，也不管女方品性和相貌了，只要你喜欢，都行。你偏选个有夫之妇……”
晏清神色不动，淡淡地道：“母亲这是觉得，我只配瘸的脸花的或是村姑？”
“你别给我胡搅蛮缠，我就只想你寻个正常的姑娘家……好姑娘那么多，你何必找这么个水性扬花……”
“母亲，慎言！”晏清眸色中风云涌动，沉声道。
“呵，这还没进门呢，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和我杠上了是不是？我说得有什么不对了？她若不是水性扬花，能嫁了人还与你不清不楚？”
晏清眯了眯眼，淡声开口：“母亲不是询问手上这个匣子吗？就是我送给沈璃的。很可惜，她给我退了回来。母亲以为她与我早已暗通曲款，很可惜，只是您儿子我的单相思。
再者，母亲一边说可以为我退步可以为了我接受任何一个姑娘，却又将沈璃贬得这般的低，请问母亲的真心在哪里？
更何况，沈璃怎么了？她嫁过人又怎么了？那不过是识人不明，还不能再选择一次？我不是也成过一次亲？还害得对方自缢身亡？那这么论来，我不是更不堪？别说您看不上别人，别人还看不上您儿子呢。”
晏清的声音低沉又缓慢，不带丝毫怒气，却让人心中发紧。
候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在听到晏清贬低自己时，又红了眼眶。
“那不是你的错！明明是她的错……何况这些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是我不对，不该强硬地让你娶她。可这么多年了，你就是想用它来惩罚我，也够了吧？”
候夫人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晏清轻轻地叹了口气：“娘，我并没有用这事来惩罚你的意思。只是，我的事，与沈璃的一样，并没有区别。您觉得我没有错，那沈璃又有何错？
她嫁给吴惟成数年，用自己的嫁妆撑起整个吴府，又为了吴惟成上下奔波四处求人。可吴惟成却如此辜负她，她又错在哪儿？
您设想下，如果您这般对爹，爹却负了您，您就该认这个命吗？”
候夫人被晏清说得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与远西侯恩爱多年，侯府后院也并无妾室通房。
她连远西候纳妾都不敢想像，更不论若是远西候宠妾灭妻……
“可这世上女子，大多数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我能遇见你爹，那是我的幸运。”候夫人固执地道。
晏清嗤笑：“娘，您也不用说这么多。我都说了，人家没看上我，也没有跟我暗通曲款的心思。都是您儿子单相思呢。看看，夜明珠都退回来了。所以，您还是洗洗睡吧。等哪日，人家看上了我，您再愁这些事儿吧。”
候夫人脸色一变：“她凭什么看不上你？你哪里不好了？长得好家世好年纪也不大……”
“嗯，就比她大个七八岁而已……”
候夫人讪讪地住了嘴。
可就算是大得有点儿多，可他儿子都没嫌弃她成过亲不是？她凭什么嫌她儿子？
不行，就没有别人嫌弃她儿子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