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闻香识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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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汐颜采了带着露珠的玫瑰,做了一盒玫瑰花饼,让伙计送到涵王府里。

入秋,在堇国也是个节日。夜晚,运河两岸,灯火璀璨,甚是热闹。疫情的惨烈悲剧,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游船在河中摇曳,人们在游船上吟歌赋诗,弹琴吹箫,甚是欢乐。

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府中庭院大,绿化好,都是奇花异草,建筑精美不说,地理位置也好,出门便是风景。汐颜从张侍郎家出来,沿着河岸边走着,看着两岸的彩灯,像天上的银河落九天。河面上一首敞篷豪华的游船,正缓缓地往她这边驶过来,慢慢地靠向岸边。

“汐颜,汐颜,这里。”听得有人叫唤自己,汐颜停住了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南宫涵站在一艘豪华的游船上,向她招手。船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衣着华丽,举止优雅,一看便知非寻常人家出来的。

汐颜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但不好拂了南宫涵的好意。她向游船走去,船已经靠岸,汐颜上船时,船晃了一下,她一个趔趄,撞到了南宫涵的怀里,南宫涵手疾眼快把她揽住。南宫涵拥着她,找了个位子让汐颜坐下。

汐颜感到一道凌厉而阴冷的目光扫过她的周身,寒冷无比。这道目光来自那只熟悉的脸:五官精致,那浓密的眉,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他冷冽地扫过一眼后,继续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抚弄着琴弦。琴声抑扬顿挫,清丽悦耳,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温雅婉转之意。

“三皇兄的琴艺越来越精湛了!”

“汐大夫,你也来一曲。”南宫沁笑吟吟地说道。

汐颜略微怔了一下,说道,“亲王爷,真会说笑话。草民除了给人看病,什么都不会。要不给大家吟诗一首如何?”

“好,好。”南宫涵应声道。

汐颜随即轻声吟道:“桂魄初生秋露微,银筝夜久殷勤弄。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其声如空谷幽兰一般的纯净高洁。

“好一个‘不如随分尊前醉’,来喝上一杯。”

“各位见谅,汐颜不善酒。”

“不善酒,还‘不如随分尊前醉’?”南宫沁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要不,还是抚琴一曲。”

看来是逃不过了,没人为她出头,南宫沫居然也跟着起哄。她无奈地站了起来,走到古琴前,落座,试了一下音,玉手纤长,一拨,如缓流的溪水,清清静静,溪水潺潺,略带着淡淡的忧伤。

伴着琴声,轻声唱道: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相思蔓上心扉。她眷恋,梨花泪,静画红妆等谁归?空留伊人徐徐憔悴。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不见高轩。夜月明,此时难为情。细雨落入初春的清晨,悄悄唤醒枝芽。听微风,耳畔响,叹流水兮落花伤,谁在烟云处琴声长。”

清风拂过,桂花的香气氤氲缭绕,起手落手间,那根弦颤动了谁的心弦?她的动作慢慢放缓,琴音又变得静雅,婉转,一如这桂花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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