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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听不懂。”水世老老实实地说。
他真的听不懂许婧在说什么，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质问，怎么一下子伤春悲秋起来了？
“算了，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好在这种情况我也预料到了。”许婧转过身，看着水世，微微一笑，“到时候就把实际面临的困难告诉老师，他总不至于不通情达理。”
水世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许婧嘛，那个永远冲在前面的女孩，自己一直追随的光束。
只是，光束好像有点……暗了？
☆☆☆
下午三点，许婧和水世来到了校党委宣传部。明亮的办公室，整洁的办公桌，一位和蔼的老师坐在位置上翻看着一本杂志，仔细一看，正是水晶文学社的《观止》。他边看边笑，竟是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许婧敲了敲门:
“周老师好。”
周建平抬起头，他推了推半框眼镜:
“你们是……水晶文学社的许婧和水世同学吧，来，坐下谈。”
他指了指会客沙发。
许婧和水世随之坐下，周老师转动转椅，面向两人的方向。他拿起桌上的《观止》，开门见山道:
“我很喜欢你们的社刊，非常有活力，比温室大学文学社的刊物要好很多。”
“谢谢老师夸奖。”许婧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充分体现了她的礼貌和气度。
“但是，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要约见你们吧。”周建平翻到社刊中央，把彩页提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这个彩页的功能是广告？”
“是的，为了筹措经费。”许婧点头，“我们没有学院或者学校方面的资金支持，为了保证社刊的质量，只能出此下策。”
“如果是社会刊物的话，这样做没有问题。”周建平叹了一声，“但是，你们没有刊号，本质上还是校内的自办刊物，这种行为属于牟利行为。”
“我们没有盈利啊？一分钱都没挣！”水世像火烧屁股般跳了起来，他急吼吼道，“真的就是用广告费印刷了社刊。”
“水同学稍安勿躁，我也没说你们主观上有盈利想法。”周建平笑着摆了摆手，“先坐下，听我继续说。”
“我们党委宣传部能理解你们的困难，但也请理解我们的难处。做领导的视角不同，要严格把控宣传风口，像你们这种自办刊物，更是容易出事的重灾区。”周建平一点一点为两人展示出学校的难处，“你们隶属于土木学院，关于内容是否存在疑问，我们宣传部不容易把控到，这是其一；你们的资金来自社会，使用无人监管，这是其二；没有刊号却有社会力量的参与，无形中代表了学校形象，我们同样无法确认，这种形象是好是坏。”
水世听得有些发蒙，他从来没想到，自认为很简单的一件事，其中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学院不给钱，党委宣传部管不到，又不能用社会力量办刊，这不是个死结吗？
许婧认真地听着，停顿半晌，她说:
“老师，我理解了。请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这个东西应该还没有大规模发行吧，先收上来，把广告彩页都撕了。”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们和商家有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