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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里面呢，正跟老夫人说话，佳姨娘先在这里坐坐一会再进去吧。”仆妇将她往茶房里让，被佟佳凝笑着婉拒了，“我在这里等等就好。”
佟裳见她跟仆妇们说话的样子似乎十分熟愁，不免微微皱眉，叫来阿绿问道：“这阵子她常往老夫人这里来吗？”
阿绿道：“听说是常来，不过老夫人没功夫理她就是了，她每次来也就陪着一道坐坐，老夫人不怎么跟她搭话，都是她自己讲笑话给老夫人听。”
佟裳道：“老夫人一向嫌弃她，能让她一块坐坐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只是这也有些不寻常。”
阿绿冷哼一声道：“二小姐平日里看着闷葫芦似的一个人，做起事来倒是比西府里的大小姐强了百倍，她知道老夫人理佛，故意在身上用了些檀香调子的熏香，让老夫人对她有了兴趣，她又借着给老夫人配香料的原故，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攀上了，老夫人独自在家寂寞，有个人陪着也不是坏事，加上二小姐这人极会做小伏低的，倒也不算碍眼，在咱们府里时，她不就是这样骗过了所有人吗？”
佟裳细想之下似乎是这样子的，她沉吟一会，便从树从里走了出去，众人看见她连忙行礼，“夫人。”
佟佳凝也忙着给她请安，“不知姐姐在这里，妹妹失礼了。”
佟裳笑得无害，“屋里太闷，我出来散散，刚才在那边逗鱼呢，看见妹妹来了就过来说句话。”
佟佳凝笑了笑，脸上有些尴尬。
佟裳看着她道：“下午我碰见四妹妹了，她说三妹妹不在了。”
“是啊，三妹妹病了那么久，如今也算是解脱了。”
佟裳笑了笑不置可否，又道：“咱们家几个姐妹如今都有了好归宿，剩下几个还小，就只四妹妹还没归宿，过了年也有十五了，该张罗张罗婚事了，回头我倒想做个媒替四妹妹寻个好亲。”
佟佳凝听她这样说，以为她又要把佟佳沅拉进这火坑，她自己一个人受这份罪就可以了，她不想让全家的姐妹都这样。
思及此一向平顺的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不再像平日里那样作小伏低样子，“四妹妹有她自己的想法，未必肯让别人做媒。”
想了想似乎怕自己说得太过，又缓和了下语气道：“我是说，四妹她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她跟我说过，她的婚姻要自己作主，绝不会轻易听从家里的安排。”
佟裳倒没有她想象中的生气，仍旧平和地道：“是吗，那是我白操心了。”
佟裳一直想知道佟佳沅来府里的目的，本来就是试她一试，这样一来，她便可以肯定佟佳沅不是因为自己的婚事来的，那会为了什么呢？
佟裳心里想了一回，一时没有头绪，抬头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道：“妹妹不是要进去吗，咱们一道去吧。”
她主动邀她一起，佟佳凝倒有些迟疑了，站在那里没有动，“姐姐先进去吧，我没什么事，一会再进去也不迟。”
佟裳见她推诿便不再劝了，进去陪着老夫人说笑一会便带着易恒一同离开了。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佟佳凝向他行礼，易恒也当没看见似的，径直走了过去，倒是佟裳朝她笑了笑，“老夫人这会得闲，妹妹快进去吧。”
说话的同时，她自然没有忽略掉佟佳凝脸上那抹失落的情绪。
佟佳凝恍惚回过神来，撞上佟裳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恨意，咬着唇什么都没说，深深低下头，恭送着二人离去。
直到他们走远了，她才直起身子，手里端着酸梅汤的手早已经酸了，仍旧紧紧握着不肯撒手。
冬穗看她可怜，小声道：“小姐何必这样委屈自己，既然想要大人就该受些委屈，常跟夫人一起出没才有机会，这样只笼络老夫人有什么意思。”
佟佳凝摇头，“你不懂，那种男人不是主动就能勾引得来的。”
“可老夫人也不像是能管得住大人的，而且老夫人对小姐也不怎么热心，小姐这样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总会有那一天的，我们走吧。”
主仆两个端着酸梅汤上了台阶，笑着对门口的的婆子道：“麻烦妈妈给通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