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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重年淡然道：“她年纪尚轻，给得封号太重，怕不能服众，何况太医院里也没什么合适的位置给她，封号的事以后再说。”
皇后有些扫兴，不过皇上既然说了，她也不好再辩驳，讪讪闭嘴，拿帕子掖了掖鼻子。
“皇上龙体安康，妾身先行告退了。”佟裳把完脉要跪安。
皇上突然叫住她道：“等等，裴贵人昨天夜里有些不舒服，你顺便去看看她。”
佟裳看见皇后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低下头应了声是便匆匆跟着宫女退下了。
梢间内光线十分昏暗，屋子里点了两只蜡烛，四处帘幔低垂，有种暖昧的气氛。
佟裳走近了，方认出那是合欢香的气味。
桌子上放着没动过的饭菜，佟佳柔刚梳洗过，正坐在镜前梳头，从镜子里看见她，扯了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佟裳上前请安，“妾身见过裴贵人，皇上说贵人略有小恙，吩咐妾身来给您把脉。”
佟佳柔探出手来给她把脉，佟裳半跪下去，才发现对面还站着一个人，江慕允垂首侍立在一旁。
佟佳柔半是闲聊的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前些日子，江姑姑大喜，我病着，竟没来得及跟姑姑道喜。”
江慕允小声道：“不过是件小事，不值什么，娘娘千万别客气。”
“婚姻大事怎么能是小事呢，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怎么着也要热闹热闹，这次出来的急，没拿什么礼物，这是我随身的首饰，姑姑别嫌弃，当作我的一点心意。”佟佳柔随手褪去自己手上一对金镯子给她，当作贺礼。
江慕允有些为难，“娘娘，奴才的婚事还没成呢，不过是皇上一句玩笑话，万一将来不成，岂不白辜负了娘娘的心意？”
佟佳柔奇了道：“皇上指婚哪有假的。”
“奴婢是说……世事无常，总之……奴婢不好收娘娘这么贵重的赏赐。”
她磕头谢恩。
佟佳柔见她如此，也不好强迫她，本来是件高高兴兴的事，只因她的拒绝，气氛显得有些别扭起来。
佟裳冷眼看着，心里的疑惑再次升了上来，她抬眸看了一眼那边的江慕允，却没想到她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一时间有种诡异的错觉浮上心头。
“我的身子如何？”
佟佳柔的声音唤回了佟裳的思绪，她低下头道：“娘娘身子无碍，只是有些寒症，妾身给您开些温补的药，小心调理一下就好。”
“多谢易夫人。”
佟裳从梢间退出去，又到配殿向皇上禀明了情况，方才告退。
从配殿出去要经过一道长长的通道，佟裳转过落地罩，突然看见站在那里的人，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
她站在阴影里，像个幽灵，对她福了福身子道：“易夫人。”
佟裳恩了一声，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道：“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
“你喜欢易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