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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难得闪出几颗星星,肖瑶裹紧身上的棉袄,将头无力地靠在屠沐的肩上,走出了饭堂,一边走还一边张望着问:“杨糕呢?好像没见她来吃饭啊?”
“你现在想起她啦?刚才和孙德他们勾肩搭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呢?”
“刚才我琢磨事儿去了嘛,现在想起也不晚嘛。。。。。。”
“你就别闲操心啦!她呀,好着呢,老大专门给她找的小保姆,她在她房里单独吃,她嫌那些兄弟粗俗,不想见!”
“我觉得他们都挺好的啊,义气真实!和我合得来!”
“谁比你啊,你是谁?”
“那你干嘛要来接我?还不是有兄弟去给你传递消息的?”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是那个大胡子的王大德叫我来的,说他们不方便送你回去,非要我来的嘛。”
“切。。。。。。一帮孙子!还不赖!哈哈。。。。。。”
屠沐一脸嫌弃,语气句句带刺,可在肖瑶听来,就是又开始了她爱抱怨的本性,对于这样的她,肖瑶早就习惯,才懒得去计较。只见她安然惬意地半眯着眼,报复性地将自己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在屠沐的身上,以此来让她减少唠叨和埋怨。
屠沐的力气本来就不大,加上这会儿正需要经过一个不算平缓的小土坡,还在半路上,她实在弄不动,只好先将肖瑶弄到一个残破的石凳上,她在边上叉着腰,不断的呼呼喘气。
这一幕,正巧被经过的小树瞧见,他刚要抬脚上前帮忙,可是,脑袋稍稍一转,立马计上心来,转身朝着范仁佐的房间,一阵疾走,刚到门口,就冲着里面正坐在喝水的他不停叫嚷:“老大!老大!你妹子。。。。。。你妹子。。。。。。”
小树慌慌张张的神态,和欲言又止的口吻,让范仁佐心里骤然莫名慌乱起来,手里的水杯一不留神撒泼了,手背上顿时沾满了热水,他也没顾得上去擦擦,冲着小树就是一通暴跳如雷:“快说!肖瑶咋地了?让你小子半夜给她们送银耳莲子羹,你咋就现在就回来啦?是不是她手臂脱臼了?还是喝醉摔伤啦?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给她那壶花雕!这娘们儿还真是欠揍的很!得给她点真正的颜色瞧瞧了!”
小树见老大有了上钩的迹象,他忍住笑,继续装着很惊慌失措的样子指着外面:“不是!不是!我是准备半夜去送银耳羹的啊,我已经和灶房说好了,她们已经在弄了,可是,现在,在那边坡上,肖瑶。。。。。。”
听到这里,范仁佐不管三七二十,朝着门外就冲了出去。小树见他如此失态忘形,在他身后不住地跳脚拍手,笑得前仰后合。
屠沐稍微歇息了会,在晃晃肩膀、晃晃手臂之后,蹲下来,正准备将肖瑶的头再次按在肩膀上,只见一个黑影,迅速冲了过来,不由分说,便将几近贴近地面的肖瑶打横抱起,朝着她们的房间大步跨走,屠沐借着走廊的烛光看了看,她抿嘴笑了笑,站了起来,紧紧地跟在后面,不声不响。
睡到半夜,肖瑶清醒了许多,她觉得喉咙里像要冒出火来,正在她思考着是下床喝水,还是为了不惊醒边上的屠沐,继续忍住的时候,她们的房门就那么被轻轻地锤击了几下,肖瑶本来不想开门,可是,女人特有的八卦心,让她走到门口,推开一条门缝儿,便闻见了一股清香甜腻的银耳羹的味道,这股味道,让她的意志力完全瓦解,她兴奋地打开门,对着门外的人影儿就嚷:“瞌睡遇到枕头!喉咙里干的冒烟儿,你这宵夜也来得太及时了!小树!谢谢你啦!你肖姐我改天请你吃羊肉串喝啤酒,管饱!”
“赶紧接着吧,,可别谢我,我担不起!是老大吩咐的,他说,喝过花雕之后,过了五个时辰就会很想喝水,伙房里的粗婆子他不放心,他特意安排让我送的,就是你,害我今晚睡不好!你还是赶紧喝了吧,可别辜负了老大对你的这份良苦用心。。。。。。”
混沌状态的肖瑶,哪里会懂小树的这番唠叨,等她端着热乎乎的银耳羹叫醒屠沐的时候,就是屠沐的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她完全清醒,左右犹豫,无法思考。
“老大对你的关心,我看好像还真不像大哥喜欢小妹那种,完全是恋人似的那种喜欢嘛。这更好,我也可以沾光了,哈哈。。。。。。”
听完这句,肖瑶的脑袋稍微死机,她呆呆地望着坐在被窝里喝银耳羹的屠沐,她却觉得喝到喉咙里的银耳羹,绝非美味,完全是如鲠在喉。
对于范老大的体贴,肖瑶的抉择面临到两难境地:是不给老大找麻烦,乖乖地呆在上山?还是不管老大,去努力实现自身价值?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欲罢不能,决断难下。
就这样,肖瑶望着窗外的那轮高月,陷入凝四,直到天微微亮,她才做出决定:原定计划继续实施。
快到五更,她挑起窗,朝外偷望,只见空旷的院子里,人影寥寥,空气中,清冷新鲜的空气顿时让她神清气爽,她赶紧将被子里塞进她平常穿的那套棉袄,然后拿出范舒氏给她的那个包裹,穿上簇新的那套衣裳,枕头边,那条范老大给她的那条蓝色碎花围巾,可怜地耷拉在那,肖瑶想了想,将它塞进了怀里,她又顺势摸摸胸口的那封信,见它依然服帖地躺在那,肖瑶这才放下心来,朝着大门边摸摸索索走去。
一出房门,她直接朝着马厩疾奔,在马厩外的空地上,正有一辆马车在那,那匹马,周身黑黝黝的,只有鼻子那有块巴掌大的白点,这匹马,肖瑶觉得自己好像见过,她盯着它看了一会,才想起这马应该就是上次拉杨糕回来的那匹。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寻思着这马是不是就是给孙德他们拉武器的那辆呢?如果坐错了,那就前功尽弃了。可是,还没容她细想,她便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匆匆而来,在慌忙之中,她赶紧闪身躲了进去,将自己的身子藏在一处堆砌的稻草后面,可是,稻草的堆码没有肖瑶高,如果站着,就很容易露出破绽,没法子,她只得猫着腰,蜷着腿,一屁股坐在了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