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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鞭子入肉的声音让三太爷脸上一跳一跳的，说是责罚，更多的却好像是在打给别人看。
程大将军怒发须张，整整打了儿子十五鞭，十四岁的小子整个背都打烂了，睡在刑椅上嘴唇苍白，颤抖着对众人扯出一丝笑意。姜慕白捏着拳头知道自己玩过火，他猛挣开婶婶的手，扑上前去抗了那第十六鞭。
来不及惊呼，老程更收不住手，这一鞭子结结实实把姜慕白抽翻在地，从来没有过的疼痛让他浑身不受控制，肌肉乱跳，硬挺着直抽抽，脑子里闪过片段的空白，然后就是无法控制的应激反应。
翻着白眼把那桌子腿硬生生咬了一块角，老程怒哼甩了鞭子走人，一众家人这才上前围住这两兄弟，上药的上药，哭疼的哭疼。只有这两混账子明明快被打死，程怀墨牙根子都咬出血来，撑着笑了。
”下回，少，少喝点。“
还喝呢，姜慕白可算知道家法的恐怖了，老程那鞭子有留手，一下能把自己打断片，鬼知道程怀墨是有什么钢铁意志。
“不疼不疼，不哭不哭。”姜南氏哭着只顾着帮儿子护疼了，老夫人拄着拐杖，泪目急得跺脚。
”你们两兄弟啊，真是...真是，咳！“
一众姑姑婆婆又忙着起身扶了老夫人，院子里乱糟糟不说。
姜慕白和程怀墨眼下哪听得见，两个人对视一眼，对对方都很好奇。直到在一张床上趴着了，才相互聊了起来，姜慕白也不装傻充愣，更不讲那些三十岁才有的见闻，就是平心一论，和他聊天。
“所以你是给我喝了十六坛子好酒？”程怀墨听到最后一吸鼻子，侧头看向这个远房的小弟：“你为什么要给我抗一鞭子，母亲说你才一岁半，就算比常人特异，也不可能扛得住我爹一下。”
”事是我造的，当时我憋着坏呢，看你受罚也太重了，他不罚我光叫我看着，感觉就好像打在我心上，还没有挨鞭子来的痛快。“
”好兄弟，你要是从了军，活该混个将军做做！“程怀墨直言不讳道。
姜慕白却嫌弃：”又脏又累，还得天天挨揍，也就是你爱，我才不喜欢呢。“
怀墨忍着痛伸出手，在姜慕白脑袋上敲了一记。
”胡说些什么，为陛下尽忠是咱们军人的本份，你怎么好贪图安逸。“
姜慕白又翻白眼：”你扛得住你爹十四下，我可扛不住他一下，要去从军，恐怕两三天就被打死了。“
程突然沉默，良久才木道：“谁又喜欢呢。”转头强撑笑：“嗨！你懂个什么。”
姜慕白也就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