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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他们行动前都被下了剧毒,不久前都毒发身亡了。”季承泽愤愤然地用力甩了一下马鞭,“韩柯临死前倒是招了些讯息。据他所说,当年洛文君剿灭韩氏一族的时候,他们这一小部分族人趁乱突围,隐姓埋名。前些时候,谢皓联络到他们,透露了你在冲和县的讯息,并制定这场针对你的刺杀。”
洛道韫皱了皱眉,问道:“谢皓,是剑南郡谢氏族人?”
“不错,”季承泽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谢皓是剑南郡谢氏当代族长的嫡子,真火炼神境的炼气士,才貌双全,多谋善断,有谢氏瑰玉的美称,是谢氏一族最有望继承族长之位的人。”
“难怪韩柯等人能如此准确地掌握我的行踪,原来是有剑南郡最大的地头蛇在幕后提供消息。”洛道韫顿时感觉份外头疼。谢氏可是剑南郡的无冕之皇,唯一的一家郡望级士族。族内有三花聚顶之境的大能炼气士坐镇,其实力丝毫不逊于她的师门栖霞道宫和昔日的苍梧韩氏。
“谢皓担任着典客之职,位列九卿,位高权重。”季承泽有些郁闷地说道,“纵使我们知晓了幕后主使是谢皓,但韩柯等人证都已经死了,我们没有办法以此来指控他。”
靖国施行三公九卿制度,以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地位最为尊贵,其次便是九卿。典客作为九卿之一,不仅掌控着外事邦交,还有权参知朝政,制定国策,乃是官场最顶级的几人之一。
“既然知道了谁在捣鬼,那总有清算的机会。”洛道韫面色淡然,并没有太过懊恼,其实她心中也比较疑惑,谢皓为何要处心积虑地筹划这场刺杀。
据她所知,爹爹生前跟谢氏的关系并不差。当初推动变法时,谢氏可是第一个公开力挺,为此还不惜牺牲不少自身的利益。
或许是梅子岭截杀一战的威慑,接下来的行程都极为平静,再也没有不长眼的人前来刺杀。大半个月后,她们便抵达了靖天城。
掀起车帘,仰望着眼前磅礴雄奇的城墙,眸光划过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的行人,洛道韫心中五味杂陈,阔别四年,她终于还是回来了,回到了这座同时镂刻着她幸福与悲伤记忆的繁华都城。
至亲俱逝,独留她飘荡无依。
季承泽并未催促,抬手示意甲士们止步,就这样陪着她停留在城门前。
许是感觉她愣神太久了,烟玉从旁边挤出个小脑袋,“小道韫,你没事吧?”
“没事,”洛道韫连忙收敛起眼眸中的哀伤,抿嘴轻笑了笑,“靖天城内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我接下来带你好好逛逛。”
看到她已经回神,季承泽建议道:“我在东城有一处别院,虽然位置偏僻了些,但环境清幽,少有喧哗。洛姐姐要不先委屈小住几日?待父王为你举办封君大典后,自会赐下府邸,到时候再行搬迁。”
“不必了,”洛道韫摇头拒绝,“我爹的洛文君府应该还在保留,我还是住在那里,你也跟王上说一声,不需要另赐府邸。”
“也好,”季承泽稍有犹豫,却也没有再过度邀请,只是点了一句,“洛姐姐,逝者已矣,生者却还要继续,切莫过于沉溺往昔,损心伤神。”
“谢谢你,承泽,”洛道韫哑然失笑,倒是细心,担忧她睹物思人,忧伤过度,所以想建议自己搬进别院,“你也莫要担心,我适才只是一时感慨,并不会沉浸于往日的回忆中黯然神伤。”
季承泽瞧着她举止自然,不像是佯装无事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驾着马车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