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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燕,刚出笼的发糕,你尝尝。”
肖雪眼珠一转,说:“大伯,你咋不喊我尝尝,只喊你儿媳尝尝?”
“你这个死妮子,第一笼出锅,就被你吃了三分之一吧!还说没尝。”肖雪被说得老脸一红,本想戏耍一下大伯,没料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徐双燕见到满满一方桌的发糕,大吃一惊,说:“爹,蒸这么多发糕做什么?”
“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陈兵家,这些发糕都送给陈兵家。”
……
陈灿在刘屋人生地不熟,陈兵去县城时,他借钓竿去河边钓鱼,出师不利,啥也没捞着,空手而归。
刘大个子锅上锅下忙着蒸发糕,他也插不上手,于是从屋里搬出竹床,躺在桂花树下睡大觉。旷野的风送来月桂的香味,香远四溢,陈灿四仰八叉,端的是安逸、享受。
陈灿呼呼大睡之际,刘向阳吭哧吭哧直喘气,说:“歇一会,太热了。”
“你坐后面,我骑车带你。”
“你行吗?”
“男人怎能说不行呢?”陈兵打趣道,“握笔杆子,我肯定不如你,这种体力活,你不如我。”
陈兵载着刘向阳,轻松自如地在公路上飞驰,时而快,时而慢,像只蝴蝶,翩翩起舞。
路边的树林,绿草如茵,山花烂漫,蝴蝶轻舞,此情此景,陈兵忍不住哼唱歌曲。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唱的可以啊——”刘向阳声音拉得很长,“原唱是谁啊?”
陈兵顿时一惊,穿帮了,这是未来的歌曲,2004年才发行的,于是信口胡诌,说:“不知道原唱是谁,听一个同学经常哼,朗朗上口,就学着哼了几句。”
车至刘大个子屋前,陈灿刚醒,见刘向阳手里拎着两个大西瓜,两眼放光,就差流口水。
陈兵耸动着鼻子,嗅了几下,说:“有桂花香,还有别的香味——”
“刘大伯在蒸发糕。”陈灿给他解惑。
陈兵快步进屋,说:“刘爹,你真是我亲爹,知道我骑车饿了,在家蒸发糕,你不知道啊!老哥抓壮丁让我骑车带他。”
一块发糕,鼓动几下腮帮子,就被他消灭。
刘大个子瞅着狼吞虎咽的干儿子,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别噎着。向阳那么大的人怎不骑车带你?”
刘向阳拎着西瓜进屋,陈兵诉苦被他全听见,哭笑不得地说:“爹,别被他骗了,我骑累了,他自己主动换的。”
“他力气大得出奇,骑车带我不流一点汗,还沿路哼着歌,我都怀疑自己是棉花做的。”
眼见亲儿子与干儿子斗嘴,刘大个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满脸皱纹挤在一起,像苦瓜,但心里却吃了蜜。
陈兵扫了几眼陈灿,这家伙吃饭绝对第一名,一口塞进一块发糕,腮帮子鼓动三两下,继续塞进下一块,像极了贪吃蛇。
“老哥,我一会儿去段老师家,你去不?”
“天热,我懒得跑。”
“刘爹,我堂哥刚才看见肖雪嫂子在逮老母鸡,他自告奋勇要求帮忙脱鸡毛,你们大家都不要抢。”
“好!”刘大个子信以为真。
陈灿没料到陈兵不让他偷闲,说:“算你狠!我宁愿脱鸡毛也不在烈日下蹬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