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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兵独自一人坐在桌上吃吃喝喝。
酒足饭饱,陈兵微醺,喊了声:“我走了!”
不管朱九戒是否听见,他扶着桌子起身,脚有点不听使唤,走路踉踉跄跄。
陈兵推车在山间小路上摇摇晃晃的步行。
其实,他是装的。
前一世,他的酒量还算不错,一斤白酒的量。
今天带来的一瓶白酒,他和朱九戒两人,最多喝了半斤而已,莫名其妙地,两人都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那就有得说道了。
与此同时,躺在浮山寺西边厢房的朱九戒,睁开了双眼,精光四射,透过窗户,正好看见陈兵推着自行车在山路上行走。
朱九戒露出不可捉摸的微笑。
对于修路架桥盖房子的包工头而言,他们都知道浮山寺的酒肉和尚,天文地理,占卦算命,啥都懂,啥都会。
是个百事通。
住在兰山岭的乡民都不知道关于金马的传说,他朱九戒竟然知道,而且有意无意透露给了老许和老吴两人。
至于朱九戒从何而来的消息?别人就不知道了。
这个和尚5年前凭空出现的。
起初,十里八乡有红白喜事,他前往主家帮忙,尽自己微薄之力帮忙做些事。
主人家红喜事,他就讨一杯酒水喝。遇到白喜事,他就念经超度,分文不取。
恰逢浮山寺的守庙人离世,十里八乡也就这一个寺庙,需要有人打扫清洁卫生。
朱九戒顺理成章成了守庙人。
同样一份差事,前任守庙人餐餐青菜豆腐,而朱九戒则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朱九戒经常做一个同样的梦,梦见一匹黄马信马由缰地在前面带路,自北向南而行。
而他则是跟在后面走。
他停,马也停;他走,马也走。
没错,朱九戒来自东北,他的语言天赋与杨凯有得一拼,从他的语言上,别人根本不知道他来自何处。
别人还以为他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说来是奇谈,听起来是笑话。
朱九戒追随着梦的足迹,一路从东北来到了山河县。
很奇怪的是,黄马到了山河县就不走了。
更奇怪的是,前段时间,朱九戒发现自己的睡梦里黄马销声匿迹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他梦里。
朱九戒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拂晓时分,未见踪迹的黄马,神奇地在庙门口嘶鸣。
朱九戒一激灵,醒了。
于是,他备好饭菜,等着来者出现。
令他吃惊的是,来者竟然是陈兵,是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疯子。
“如果陈兵就是应梦者,那他十有八九知道金马!”
朱九戒暗自思索,他透过窗户望着在山道上推车步行的陈兵,神色颇为复杂。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一个需要读三个初三的人,没有理由一年后就贵不可言。”
“那只有一个前提,他得到了金马,无意中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幸好,这小子还嫩着,没满18岁,还不知道金马的秘密。”
朱九戒不知道的是,金马已经神魂认主了。
与此同时,行走在山路上的陈兵,感觉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地里窥视着自己。
驻足停步,四顾茫然。
陈兵觉得朱九戒今天有点奇怪。
前一世,陈兵随父亲陈百盛去浮山寺多次,他记得十分清楚,陈百胜对守庙人的评价:热情,好客,酒量深似海。
“一个能把白酒当水喝的人,断然是不可能喝了二三两酒就会醉的。但是,他装醉的动机何在?”
陈兵暗地里问自己。
“还有,他为何说自己是贵人?这绝不是凭借测字看出来的?”
“他的动机是因为我是贵人,所以他装醉?”
“这不符合逻辑啊!”陈兵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