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十九章 再相见(2/2)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kcbook.pro,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窦漪房脸色铁青,抽抽嘴角,吁了一长气才道:“因为陛下这几日病着,太后娘娘干着急,宫里炸了锅,倒也没人有闲功夫注意你在不在,至于我,冲着知晓如何治疗陛下这点,太后娘娘并未给我带你出宫一事下达任何责罚。”

她表情冷淡,敛下了眼眸又言:“太后娘娘极度信任辟阳侯。”

“在这个世上,怕是没有人不信任辟阳侯的……”

听见这话,杨冠玲不禁苦笑,看来大家都不知辟阳侯老早被掉包了呢!沉吟了半会儿后,她胸口一紧,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不免惊呼道:“你说陛下又病了?”

“嗯。”窦漪房别过头,眉梢隐隐皱起,“现在太后正看顾着,闲杂人等是不得进入的。”

杨冠玲满脸着急,“哪可是有大碍?”

“有了大碍你是可以救他的命吗?”窦漪房啐道,语气烦躁:“反正还活着就是了,无需你操心。瞧瞧你,可是忘了还有假孕一事?泥菩萨过江,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想替别人烦心?自己好自为知吧!”

杨冠玲觉得窦漪房这人一定是大姨妈拜访,不然平时哪会这样对自己说话,瘪瘪嘴,她低着头,庆幸宫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却还是为刘盈身体感到有些担心。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询问着:“那辟阳侯呢?”

窦漪房眉头拧得更深,低着声斥道:“你问我我问谁?他在哪我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没有脚,不会自己找?”

我的妈呀!绝绝对对是扫到台风尾了!杨冠玲一个机灵便是窜起了身,点点头尴尬地一笑:“我自己找……”穿上鞋子,她便是连梳洗也没有,落荒而逃去了。

于身后被留下的窦漪房神色阴沉,抿着嘴,指甲已是不自觉地掐进了皮肉,忽觉疼痛,她挣开手,呆愣着,满满心思无处倾吐,只得化作长长的叹息,隐没在这深宫后院的角落。

杨冠玲走出了殿门,望见远方斜阳,才知现在已是午后,此时若严怕是已经回府了,也不知道肩膀的伤如何……

正憾然着,一只大手已是飞快地把她整个身子揽住,足尖离地,风声在耳际掠去,尚未及得反应,人又被狠狠推了开来。

身处于树荫下,若严瞪着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低声怒道:“你随随便便就从殿里出来,可是忘了自己肚里长肉?”他伸出一指,朝着少女腹部便是用力一戳。

惊呼一声,杨冠玲忙不迭地护住肚子,她眼神哀怨,咕哝着:“我这都是为了找你啊,不然哪会这么冒失……”当然还有一半原因是为了闪避母老虎发威,不过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若严神情稍缓,凝视着她语重心长道:“如今已是在了后宫,你乖乖照着计画行事,不露马脚,待虎符集成,我定有十足把握可以成功前往大漠。”

杨冠玲点点头,她知道若严一定是有办法的,眼神瞟到他肩上,她踮踮脚尖,正色开口道:“你衣服脱一脱,让我看看。”

乍听这话,若严满脸震惊,退了一步后掩着身子道:“你要我脱衣服?你Y火焚身了?原来你好这一味啊,的确,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实在是好生刺激啊……”

“──谁跟你Y火焚身!”杨冠玲红着脸怒吼,气得直跺起脚来,“老娘只要看你的肩膀!肩膀!”

若严点点头,大悟道:“原来你是在关心我。”微笑地搂过她的腰,他侧着脸靠在她头顶上,嗅尽属于少女的清丽芬芳,两眸垂下,他表情极为满足:“你有这个心,老子受再大的疼痛都值了。”

杨冠玲僵着身子,没胆乱动,良久后才轻声问道:“所以,疼吗?”

“──不疼,当然不疼。”若严笑着,站定好身子,抬手便把杨冠玲青丝弄得更乱,玩得十分起劲,“老子身强体健,没你想像中柔弱。”

杨冠玲不悦地把头上放肆的手打飞,瞪着若严问道:“说吧,你接下来还有何主张?”

听她问起正经事了,若严缩回手,一脸严肃,“接下来之事,万分重要,望卿铭记,不可轻忘。”

杨冠玲见他打文言腔,倒也配合,狐疑道:“喔?不知此话怎讲?”

“此话难言矣,唯以眼观,心领神会之,方可猜透。”若严竖起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摇头晃脑道,“不知卿可记得那寻欢阁头牌?”

喉头升起几分笑意,若严低声道:“照常理来,和亲之人应为宗室之女,故熟悉宫廷大小礼仪,可这头牌并非宫中之人,所以……”

杨冠玲瞪大眼,奇道:“该不会这头牌小翠人在后宫?”

若严点点头,“不只这头牌在后宫,她的好情郎,同时也是可能拥有虎符的人,最近也勤跑后宫。”

狡猾的微笑弯起,他打趣般地问道:“可看过棒打一生一世一双人?”杨冠玲此生只玩过棒打老虎鸡吃虫,倒还真没看过棒打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句话,是许多女主的梦,亦是众多爱情小说的真谛。

如果男主是皇帝,他一定会为女主散尽后宫,独宠她一人,只为换得展颜微笑。

如果男主是王爷,管他侧福晋庶福晋嫡福晋,照样独宠她一人,只为换得芳心一颗。

杨冠玲在心里谨慎思考这崇高爱情观,可搁在现代都一堆人在找小三了,更不用说这男尊女卑的古代了。

点点头,人还是活得实际一点比较好,现代离婚还有财产分配呢,哪像古代下堂后定只能可悲到死(活得幸福的都是重生或穿来的),所以,她一定要回家,一定。

经不住斜眼打量起身边人,她问道:“不是要去看那头牌?现在又是干嘛?”

走在杨冠玲旁边的人正是辟阳侯,也就是若严,闻言,他捋了捋髭须,故作高深道:“见头牌一事还没那么急迫,咱们先把要紧事做一做。”手抛便是扔出一匹布,“你啊,肚子赶紧塞好,做做样子还会不会?若是忘了老子也没法帮你了……”

“老娘记得!当然记得!”她这人又没痴呆,忿忿地掀开衣襟胡乱塞一把,嘟着嘴喃喃道:“做样子给谁看呢,怕是整个后宫老早就知道我是假怀孕了……”

若严停下脚步,两眼觑向她,懒洋洋道:“你这样子,着着实实很难让人信服,可你记着,做做样子并不仅仅是给那些宫女啊大臣啊甚至是百姓看的,那是做给可以掌握你生死名节的人看的。”

手一比,他陈述着:“于你,此人便是吕后。”

杨冠玲皱眉,“讲得冠冕堂皇的,不就是骗人吗?什么生死名节,那么夸张。”

若严僵住,随及负手迈步,一句话默默丢在了脑后,“的确,就是骗人,而且是彻彻底底的骗,毫无疑问的假。”

“……可当你把自己也骗了时,就会以为全部都是真的了。”

听这什么瞎话,杨冠玲哼一声,追到他身畔不满地吐槽,“怀孕这事也能想一想、骗一骗就变真?哪那么神?”

若严莞尔,指着她鼻子,随口答:“这是需要演技的,你还太嫩。”撇她一眼,眼神中轻蔑张显无误,“古云:大侠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可看好了啊!”男人领着她,下巴一翘,便是进了长乐宫中。

一步踏入了殿中,若严神情骤变,懒散尽失,满脸严肃,腰杆挺得极直,瞧见了来人,即是恭恭敬敬地行礼,深深低头拜了下去。

杨冠玲亦乖乖作礼,听见可以起来了才站起身子,望向吕后时不免感到惊讶万分。

不过才几日未见,吕雉已是苍老了许多,发鬓白霜暗生,眉宇痕迹悄留,面容疲倦,老态难藏,她人坐在榻上,手拄着桌揉了揉太阳穴,却抹不尽三千烦恼丝。

儿子生病了,当母亲的多多少少都会烦心的。

嘴角牵强显出笑意,吕雉望向少女,张开了手,轻唤:“嫣儿。”

杨冠玲立即蹭了过去,乖巧咕哝一声:“皇祖母。”

“你啊,就是贪玩。”吕后嗔怒地打了下少女屁股,手里怀抱越发加紧,“行事如此莽撞,可有一国之母之仪?”

“好嘛,好嘛,皇祖母别生气了,嫣儿知错了。”杨冠玲耷下脸,很真诚的致歉,“抱歉让皇祖母如此忧心,嫣儿愿受一切责罚,以后是再在也不敢了。”

杨冠玲发誓,她以后绝对不会因为爱玩而出宫,她下次离开只会为了回家……

吕雉叹了口气,垂着眼缓声道:“责罚倒免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想是连月待在深宫,不得出户把你这孩子闷坏了……”

望向一旁站着的辟阳侯,吕雉眼底放软,感激道:“哀家真的很谢谢你……”抚了抚少女后背,她柔声道:“盈儿在殿内休息着,你且去看看吧,祖母与辟阳侯有要事商谈。”

看来这是要打发人了……不过,杨冠玲的确挺想知道刘盈现在情况如何,离开吕后怀抱,她退了下去,答道:“诺。”

经过若严身侧,她瞅见男人紧抿着嘴,亦瞥了她一眼,眸中恰似有冷波流转,却是稍纵即逝,弹指间蜕为正常。

杨冠玲心虚的低着头,加紧步伐往内殿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