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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当年我强迫你那件事吗?
一刹那间,混乱的书房和破碎的哭泣,从鸢也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倏地抬起头,眸子比那年大雪封山还要凛冽。
尉迟将汤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嗓音凝重:“我没有别的选择,阿庭必须在一年内做手术,当时当刻,唯一和他造血干细胞匹配的人,只有你。”
鸢也嘴角冷生生扯开弧度:“只有我,所以我就应该被你强迫?”
尉迟声线很低:“那时候我已经记起在青城的事情,不救他,看着他死,将来知道真相后的你,又该情何以堪?”
他是确定了阿庭是她和他的孩子,所以才会逼她再生一个,他当时亦是说了,“阿庭是你的孩子,记住这句话”。(218)
尉迟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会为了让她接受阿庭而算计她,但他又何至于卑劣到为了别人的孩子去强迫她?
算计她自愿,和强迫她生子,虽都是恶劣行径,可也是不一样。
姜汤有辛辣的气味,在房间里愈来愈浓郁,鸢也呼吸进肺腔里,有如饮下一口烈酒,一阵阵灼烧感翻涌。
“哦?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
她在冷嘲热讽,尉迟却忽然伸手,摁住她的嘴唇,稍微一用力,分开她无意识咬住的下唇:“每次生气就咬嘴唇,多少年了,这个习惯到现在还没有改掉?”
他的指腹带着刚才端姜汤的温度,鸢也蓦然一怔,一时忘记立即避开,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小习惯,三五秒后,反应过来他的动作,脸色瞬间一冷,大力打掉他的手。
“别碰我!”
但刚冒出来的那簇火气,被他这一打断,熄灭了不少,索性偏开头看向别处。
入眼又都是熟悉的摆设,连那瓶柏林少女也是原样依旧。
主卧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鸢也转身走出去,到走廊里。
尉迟跟着她一起出去,站在她背后三步的地方,继续那个未完的话题:“我想过跟你好好商量,可是鸢也,扪心自问,那会儿你听得下我说的话吗?”
鸢也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客厅的吊顶挂着繁复的水晶灯,亮起来时,像天际清冷的月。
尉迟从喉咙底滚出声音:“一开始我让你做血检,只是关心你的恢复状况,你便觉得我是为了想你再生一个孩子,你一直曲解我的意图,对我锋芒毕露,我们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根本谈不拢。”(213)
鸢也将他这几句话在脑海里再过一遍,理解着话中话,转过身:“所以错在我?”
因为她曲解他,因为她锋芒毕露,因为她不想跟他说话,使得原本想好好说话的他别无选择,只能强迫她——到最后,竟成了她逼得他不得不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