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解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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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蛮醒过来已是第二天半晚,身处垣曲城旧日乌达王府中。睁眼见芈洛尚守候一旁,知道她有许多问题相询,不等她开口先问乌达一古被抓获没有,当芈洛告知乌达早已不见踪影后方放心,又问:“那里克怎样了?死了没?”芈洛笑道:“那家伙健壮得很,中了我们阴冥毒母的噬骨腐毒这么久居然还活着,不过看样子也快了,熬不过今晚。如此也好,你几次三番引诱都对他无效,这一死咱们也好省心,不过可惜了!”说毕摇摇头突然神秘兮兮凑到骊蛮跟前问道:“里克身手如此厉害,你是如何伤到他的?白天救你上来时见你衣衫不整,想来他还是按捺不住了吧?”骊蛮不答,思虑良久后忽道:“把解药拿过来。”原来这噬骨毒刺上面所浸腐毒由骊族阴冥门长老毒母阴姬亲自炼制,其主要作用意在控制折磨对手已达目的,中毒者若三个时辰内服用解药则并无大碍,但时间过长超过十二个时辰毒液浸透心脉一样无药可救,平日里骊蛮将随身携带的牙刺浸上此毒做防身之用,这解药自是随身携带。只是今日衣衫尽毁,想芈洛救她上来时应该把解药收起来了,方和她讨要。

芈洛见她讨要解药皱眉道:“毒母阴姬这噬骨腐毒毒性不是最烈,却是最为可怕。中毒者看似十二个时辰后才会毒发身亡,只要三个时辰内服用解药便无大碍。但十二个时辰中、三个时辰后中毒时长每超过一个时辰,就要多服一次解药,服药间隔时间也要成倍增加,第一次服药与第二次服药间隔十二个时辰,第二次服药与第三次服药就要间隔二十四个时辰依次类推,其中缺了任何一次中毒者哪怕前期服过解药,也前功尽弃。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随着时间推移,每一次的痛苦程度将成倍增加,到时身上如千万虫豸啃咬,血肉将如腐肉般溃烂脱落,毒母研制这腐毒主要是为了控制折磨敌人而并非杀人,平常人中毒后十二个时辰不服解药就一命呜呼,即使服用解药,解毒过程中熬不住那噬骨腐肉的疼痛,也宁可自戕而亡。这里克中毒已一日一夜,服了解药也未必有用。何况根据时间算来,这里克即使服用解药完全解毒,也需一年半的时间,这一年半的非人折磨,又岂是常人能忍受的?咱们还是省省心吧,他死了还少受些折磨,一了百了。”

骊蛮沉声道:“临行前族母嘱咐,这里克能为我用最好,如若不能可杀之。如今尚未入绛都见晋王,他中了这噬骨腐毒,正好可加以利用,杀他为时尚早,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芈洛听后不置可否抿嘴一笑,将一个精巧的白玉瓷瓶扔了过来,骊蛮接过不再多话,径直出门寻里克而去。出来一路询问守卫兵士来到里克住处,进门就听见申生正在大声呵斥几个郎中打扮的人。

原来太子申生、大将军里克此次以少胜多,两万精兵大破乌达氏五万精锐攻克垣曲城,剿灭乌达氏族立下奇功。正一边派人往绛都报喜,一边领兵入城休整等晋王派兵接管。却不料半路横生枝节,大将军里克居然身中剧毒危在旦夕,申生随即找来城中各路名医为里克诊治。这城中名医其实都不过是些普通郎中,虽能诊断出里克身中剧毒,但又何曾见过这阴冥毒母的噬骨腐毒,所以一个个束手无策一筹莫展,眼见里克命不久矣,申生与里克情同手足,不免心下着急乱了分寸,居然一改往日温文儒雅的样子,对这些郎中呵斥起来,正好被骊蛮撞见。

见骊蛮到来,申生忙将这些郎中都赶了出去,自己颓丧坐下唉声叹气。骊蛮上前行礼,申生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挥手道:“此时还何必拘礼,快告诉我今日崖边发生何事?那乌达给大将军所下何种毒药你可知晓?”原来申生等只以为里克是被乌达一古所伤,并不知是骊蛮伤了里克。

骊蛮闻言柔声道:“太子殿下恕罪,当时骊蛮被那乌达所擒逃入山中,幸得大将军追来,那乌达武力不敌眼见被擒,遂将奴婢扔下山崖,大将军舍身相救,却被乌达趁机刺伤掉落山崖,奴婢当时惊吓过度晕厥过去,后来之事就不得而知了。”

申生听后喃喃道:“也罢,你一个柔弱女子今日经历已让你受了太多惊吓,快回去歇息吧!”

骊蛮回到:“多谢殿下记挂,骊蛮并无大碍,只是大将军因我而中毒受伤,骊蛮想看一眼大将军,当面跟大将军道谢!”

申生闻言,悲戚道:“唉!你去看看吧!再晚怕是也没机会了!”

骊蛮见状心下暗想“好个情深义重的太子殿下,与那里克居然情同手足,如此看来,这里克日后定有大用处,是断断死不得的!”边想着边往里间走去。走近见里克毫无知觉卧于榻上,口唇发黑,十指青紫中毒已深,骊蛮心下忐忑,不知还有救没有,忙拿出一粒解药喂入里克口中,担心他无法吞咽,又拿起旁边茶盅往嘴里死灌了几口。

暗道:“这第一段的解药我已经给你服下,若有救,十二个时辰后我再想法给你服第二次药,生死就看你自己造化吧!”话虽如此说,心下却有些不安,毕竟里克两次救了自己,却被自己所伤,又无端想起崖壁上里克撕扯自己衣物一段,心绪烦乱,忙回到前厅对太子道:“殿下勿忧,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的,请殿下好生保重,奴婢先行告退!”申生见她要走,走上前来一把扶住轻声道:“骊蛮,我申生身边并无几个真心的朋友,仅有里克是我知己,这次出游遇见你我心下甚是欢喜,只把你当作与里克一般,谁料如今他生死未卜,而你又总与我疏远,让我心里何其悲苦,难道身为太子就注定要如此孤独吗?”

骊蛮见他说得悲切心下不忍,柔声道:“太子勿悲,骊蛮心中也当你是知己好友,只是人多口杂,不想有辱太子清誉,忘太子理解奴婢苦心。”

申生闻言面露喜色道:“真若这般那以后若不在人前你就叫我申生可好?我就唤你蛮儿行吗?”骊蛮见他如此恳切,只得点头应允,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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