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 第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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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头动作娴熟,迅速而不显忙乱,因为就在迟沐宇的眼皮子底下用针,迟沐宇看得很清楚。

陈老头下针果断,看准位置,两根手指捻住铜针就直接刺进去。没有迟沐宇想象中的疼,只感觉入针的位置先是一凉,然后略微发胀发酸,再无其他,而且入针也很浅,迟沐宇能看到长长的针尾在微微颤动,紧绷的心弦很快放松下来,当然,在眼睛周围下针的时候他确实后背出汗了。

陈老头的针并不是实心的,而是套管针,也就是外面的针是空心的,在它内部还有一根更细的针。每次针刺进面部后,陈老头会轻轻转动针尾部,拔出里面的那根针蘸上一些药水再插进套管内。随着药水的注入,那个位置就再没有任何感觉,也不是麻木的感觉,就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感觉,迟沐宇越是集中注意力去感受那里就越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很古怪。

估计也就是十几分钟,陈老头停止了动作,拿着护照比对着迟沐宇的脸左右看了一会,好像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一边点头招呼三哥来下一个,一边将刚刚用过的铜针放入一个小瓶中搅动,应该是进行消毒,有很刺鼻的味道,但并不是酒精的味道。陈老头再叮嘱迟沐宇一旁休息,脸部不能有任何动作,咽吐沫都不可以,更不允许碰脸。想了想,陈老头可能对迟沐宇的定力不太放心,就让迟沐宇拿着那个学生的护照,盯住照片,在心里描绘那个学生的模样,越细致越好。

休息室内没有镜子,迟沐宇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搞成什么样子,只好板着脸,举起那本护照,仰起头,以眼为画笔,以心为画板,一笔一笔地做人物脸部素描训练。

其实陈老头让迟沐宇做所谓的素描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经过训练的人很难保持一个动作十几分钟而不动,因为你越是不想动,就越觉得浑身哪里都痒,越是忍不住想去抓挠,所以让他有点事做可以想对轻松地熬过这不长的十几分钟。不过陈老头此举有点多余,迟沐宇很快就被他给三哥易容的动作所吸引。

三哥将扮演父亲的角色,岁数更大些,皮肤也白净很多。同迟沐宇易容的步骤类似,陈老头记住护照上照片的样子后就开始下针,真佩服这老头的记忆力,看起来怎么也有七十岁往上的年纪了,速记能力这么强。

捏了捏三哥的脸,陈老头从他的木匣中挑出一瓶新的药水打开,开始下针。迟沐宇注意到,当药水注入后,那个部位的肌肤好似冰融化了的感觉,是那种非常圆润自然的变化,而且不单单是形状的变化,皮肤颜色也渐渐发生变化。随着三哥脸上的铜针越来越多,三哥也越发白净起来,在陈老头的手下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脸。

多年后当迟沐宇回忆起这第一次易容的体验时,他记忆最深的竟然是他第一次看到三哥脸红了,而且应该是这辈子唯一一次。

陈老头花了二十几分钟搞完了三哥的脸,老头看了一眼小瓶中的药水,又看看三哥如杨柳细腰般的黑脖子还有两只蒲扇大的黑爪子,心疼地嘟囔道:“国家财政这么紧张怎么就不知道省着点呢?派个白净点的去执行任务不成吗?这药水好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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