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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瑆瑥心急火燎地跑回家里,见铭镇坐在大厅里看报纸,急忙拉着他的手上楼,将他带到书房,关上门气鼓鼓地说:“你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为何要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吗?”
“爸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是不是与大鹏集团的合同没签成啊?这不关我的事,干嘛回家冲我发火呀?真是莫名其妙。”
“我问你,你如实回答,铭姳是否找过你?”
“是的,她说你放弃妮妮了,叫我加足马力追到妮妮,我说我也不想追妮妮了,一家二个男人爱着妮妮,娶进门是个麻烦,还不如趁早放手为妙,别的什么也没说,她见我主意已定,无法说服,便一声不响地走了,怎么啦?是不是姐姐出什么事啦?”
“噢,你没给我找麻烦就好,我跟你说实话,你姐姐跑到连鸿鵬家门口,要去认亲生父亲了,他给我打电话,说绝对不会认她的,因他家有一男一女了,儿女都是国家干部,且妻子是个官宦家千金,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女,说什么也接受不了的,结局就是会以离婚告终,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妻离子散的惨剧吧!”
“这个姐姐咋这么傻啊?到底谁告诉她的,难道真的是妈妈?”
“除了你妈妈还能有谁呀?你马上去帮我试探一下你妈,她为何要这么做,三十几年过来了,干嘛要置我于死地呢?我哪里对不起她啦,她非要让我戴绿帽子的丑事公布于天下嘛?我忍辱负重了几十年,本想负重到死的,没想到她还是捅出去了,那我只有去国外生存了,独自终老在异客他乡算啦。”
铭镇看着爸爸痛苦不堪的模样儿,寻思着此事肯定是母亲干的,而母亲至多也只有二个月的生命了,何必让爸爸恨她呢,而自己是赵家唯一的香火,爸爸不会亏待自己的,干脆撒个谎说自己告诉姐姐算啦,让妈妈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
瑆瑥见儿子吞吞吐吐的不肯走,大声呵斥道:“你也希望爸爸远离故土吗?叫你试探一下有这么难吗?爸爸戴绿帽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此事还没有***,你难道不想帮爸爸挽回影响吗?你喊了三十多年的姐姐,是个同母异父的人,你心里的感觉如何啊?能告诉爸爸吗?”
赵铭镇盯着父亲说:“爸爸,是我无意中对姐姐说漏了嘴,妈妈也不知道此事的,我怕你惩罚我,一时不敢承认,既然瞒不了你,敢作敢当好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连鸿鵬是你姐姐的生父,我埋藏在心底三十几年了,从未泄露给任何人,我当初拿到你姐姐的体检单,我吓蒙了,口口声声说爱我,非我不嫁的瑆瓓居然有情人,且生下了他的女儿,不亚于晴天霹雳,当头挨了一棒,被击得晕头转向了,立马想到了离婚,可是你刚出生不久,奶奶爷爷偷偷地问我为何要离婚,我没颜面跟他们说出铭姳的身世,就说性格脾气不合,老是吵架没劲,不想凑合着过,散伙算啦。当时没等你满月,我就去她娘家调查她曾经的恋情,得知她有个高中同学追求她好几年,打听到他的名字,我就径直去他学校,将他叫到一个公园里试探,没想到三句话下来,他便道出了真相,说什么二个人酒后乱性,鬼才信啊!他跪地磕头求情,说他妻子是个高官之家的千金,已经有了一男一女,自己是个为人师表的中学校长,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让我隐瞒真相,抚养他的女儿健康成长,只要我不将此秘密泄漏给第三个人,他可以每月付给我女儿的生活费,多少钱由我定,我哪里开得了口啊!再说我又不缺钱。瞧着他可怜巴巴的哀求相,我也不忍心逼他领回铭姳,无奈闷声不响地回家了。然而离婚二字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和心里,我写好了离婚协议书,拿去叫你母亲签字。可是看着仅有二个月的你,拼命地吮吸着母亲的乳汁,我的心即刻软得一塌糊涂,奶奶爷爷又竭力反对,我再也无法说出离婚二个字了,只好忍气吞声地与你妈凑合着。几十年心里的慰藉来自姝娅,她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勇气,我希冀着她迟早有一天会来找我的,可是等了三十几年,至今杳无音信,也许我们今生无缘再见面了。若是在我死后,姝娅来找我,你一定要带她到我坟头点柱香,并告诉她爸爸爱到生命的终点,无法忘记她,若是她对爸爸还有情分在,让她活着的时候,每年清明节到我坟头点柱香,别的不敢奢望了,你能完成爸爸的心愿吗?”
赵铭镇忧心忡忡,六神无主,好想告诉他妈妈说温阿姨三十几年前就回国了,只是妈妈不让她找爸爸而已,并逼其改名换姓了,如今就在西岭县人民医院上班。可是话刚到嘴边又慌忙咽了回去。
瑆瑥盯着铭镇困惑地问:“你在忧虑什么?到底是谁告诉你连鸿鵬就是铭姳的生父,请你说实话。”
“没有人正儿八经的告诉我,是我旁敲侧击打听到的,其实就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你也甭刨根问底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考虑如何去收场便是。”
瑆瑥皱紧眉头盯着他问:“何时打听到的,向谁打听的,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你要是胆敢欺骗我,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赵家的一切与你毫不相干,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还要什么孩子呀?”
赵铭镇瞅着父亲严厉的表情,吓得浑身一抖,直言道:“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呀!要不是你请什么解琮珉来带妈妈去看病,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你还埋怨我们干嘛呀?”
“什么,原来是琮珉告诉你的,我还真没料到哎。我只知道他跟你妈是同学,但没想到他知道你妈当初的恋情。”
“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他又不知道铭姳是连家的女儿,今天顺便说母亲曾经有个高中同学追求她,条件也蛮好的,别的什么也没说。我送他回去的大路口,他突然说,连鸿鵬幸好娶了现在的妻子,其意思就是说比妈妈好的女人嫁给了连鸿鵬。他为连鸿鵬庆幸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