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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的话他自然听见了。
她说:“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对,是他,顾桥间,是本宫,唯一放在心上的男人,这一生都会是。”
他是她的心上人,是她唯一放在心上的男人,这一生都会是。
等了这么多年,换来了这句话,多少的苦都值得,即便是豁出性命,能让她喜笑颜开又如何?再者,她已经对他那样了,自然没有不再一起的道理。
想到她的样子,凑近他的样子,他的嘴唇飘来酥麻的感觉,挠得心痒痒的,难以控制地浮动。
心跳以极为快的速度运行着,红晕从脖颈一直爬上面颊耳廓,遣散了些惨白的侵蚀。
“公子,您的身体是不是又……”
“无碍!”他笑得满面春风,又让压下去的血腥涌上来。他却浑不在意,只是道:“她赶我走,自是有她的道理。
我不愿意离开她,当然也有我的苦衷。用我这残破之躯陪她走完一程,到底还是我高攀了。”
“公子……”庆酩脸色黑黑的。公子说的“我已经是她的人了”是什么意思?
看来还是劝不走他。但凡只要遇上与公主殿下有关的事情,公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的理智运筹帷幄不见了,反而是被眼前这一幕幕奇怪的模样代替了。
果然,这情字,就是让人执迷不悟的东西。即便是放低身段活在对别人的思念里,依旧沉迷自甘堕落甚至是幸福无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恐怕他永远是无法明白了。
天色暗了下来,犹如蒙上一片黑纱般的凄冷寂静。月亮慢慢升起,西边笼罩着几片星光,虽然衰微却正大光明地存在着,不容忽视。
江河周围的灯光已然彻亮,将这片区域拉得亮如白昼,如同仙境。
画舫的每个角落已挂上灯笼,鲜亮的红色衬着画舫之上的花纹,顿时生动有加,宛如新生的景象让路人驻足观望。
一群人站在桥头,目光同时往江河中心的一艘画舫看去。这覃州城每日都会有有人乘船而游,或是诗词歌赋,或是公子小姐相会,总归是个赏乐的地方。
如今汇集成山成海的人,只是因为听说这地方来了两位出手阔绰的公子。
其中一人面容俊朗,像是仙人降临。众人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不时就将画舫四周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琴音入耳,萧声相合,已有美人从画舫之中窥探,望着那出众的两位公子饮酒对弈,好不抒情。
周围的画舫成了陪衬,已有人放弃自己的游赏,打探的目光瞬时转到了那两人身上。
“阿簌,你又输了!”风昔年瞧着那人微醺的双眸,调笑道:“你能不能行?是不是总是让着爷?
在津城的时候,便无人能与你对弈,父亲夸你的棋艺天下无敌,爷也是亲眼见过的,哪里能像这般?
爷就知道你怕爷的心灵受伤才这样的。你大可不必让着我,你看看,两坛酒,爷就喝了两小杯,这是不是不太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少喝些为妙?”
“是吗?”风辞簌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殊不知自己现在的做法实在可爱,又让那些围观的人痴了痴。
楼云趴着杆子睡着了。
西池碎站在她的身后,眼眸低垂,放在衣袖里的手动了动,又被无声压制下。
刚才他的余光早已把她的情态窥尽,如今倒也不知如何是好。内心泛起的特殊情感一直折磨着他,一反往常地结在心口,从没有这样出现过。
“我感觉应该还好吧!”脸上很烫,脑子却很清醒。这酒出乎意料的好喝,她便贪杯全部应承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酒量,这点还不能让她醉。
她的目光轻轻一抬,霎时被笼罩着的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