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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舍就是驿站,是古代使者、官吏往来休息食宿的地方。
咸阳的传舍,装修格外的华丽,规模也格外的大。
作为大秦的帝都,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刘季、卢绾、樊哙三个人,共同住在传舍的一个房间里,已经三个月了。
自从三个月前,被萧何、曹参等人带领着进入咸阳,他们就住在了这个房间里。
后来,萧何走了,曹参走了,夏侯婴走了,甚至连周勃都走了。
他们三个还住在这里。
每日衣食无忧,却好像被人忘记了一样,没人来找他们。
刘季私下里去找过萧何,后者已经成为了皇帝身边的一个官吏,据说品级比沛县的县令都高。
刘季一连去了三次,才见到萧何。
萧何实在是太忙了,每天早出晚归。
对于刘季的问题,他没办法回答,只能让他回去等着。
刘季悻悻而归。
传舍的舍人推开门进入刘季他们三人的房间,将肉羹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这样的肉食,本不该是刘季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应当享用的。但上面有命令,让他们三个人享受了和身份不匹配的待遇。
每天有肉吃,是多少大秦人毕生的梦想啊。
刘季他们已经吃了三个月了,刘季却好像还不知足。
他箕踞而坐,瞥了一言桌上的肉羹,大骂:“为何无酒?昨日不是吩咐汝了吗?汝难道没长耳朵吗?”
刘季一贯的嘴臭脾气大,从小如此。刘季甚至骄傲的觉得,这是任侠风范。
他见过的张耳如此,陈余如此,王陵如此,他刘季也该如此。
年轻的舍人,前脚刚刚迈出门槛,闻言转过头来,笑到:“爱吃吃,不吃滚,想喝酒自己买去,蠢物!”
刘季破口大骂,“小杂种,汝可知汝父是大秦的亭长乎?”
舍人一愣,随即出言相讥:“昨日咸阳下了一场雨,不大也不小。我打开门一瞧,你猜如何,雨打着的人里面,十个倒有八个比亭长官大。嘿嘿,在这里,你算哪跟毛?”
刘季勃然而怒,“竖子,敢如此同乃公说话。”随机就是一连串的民间问候语。
舍人快步离去,口中也念念有词。
这不是他第一次和这个无理的亭长对骂了,他知道,自己骂不过他。
传舍中见过的官员很多,像刘季这样的还真不多。
舍人暗道,这不就是个流氓吗?
……
传舍内,刘季自顾自的骂着,樊哙自顾自的吃着,卢绾像小媳妇一样耐心解劝着刘季。
两人都是沛丰邑中阳里人,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从小玩在一起,感情很深厚。
刘季越骂越气,看樊哙正在快乐的干饭,一脚将樊哙的肉羹踢落在地。
樊哙先是一怒,随即满脸笑容,“大哥,莫和那人一般见识。今日这肉羹味道不错,没有酒就算了,你多吃点肉羹吧!”
刘季叹气道:“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月了,看着别人一个个都出去干事情了,你们就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