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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紧闭,门外没一个守门的家丁,这跟李府官邸是大不同。
飞鸽上前叩响了大门上的大铜环。
“咚咚咚…”
停了片刻,没见有任何动静,他又补叩三响。
一会,从院内传出“啪嗒啪嗒…”的木拖声,可以判断是一个穿着木拖鞋的仆人出来了。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苍头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飞鸽,“请问这位壮士,你找谁啊?”
飞鸽双手抱拳一揖道:“请老人家通告一声许海涛老爷,就说浙江故友陈天华将军来访。”说着,他递上拜帖。
“陈天华,这…这不咱家的姑…哦,老朽这就去通报,就去通报!”老苍头惊讶地说道,他伸头瞧了眼门前停着的那辆豪华马车和侍卫们,心里一阵惊喜。
在他们这些许府老人里,陈天华三个字特别刺耳,同等于许家大姑爷的概念。
“我家主人和大小姐就在车里,请老人家快去通报!”飞鸽笑道。
“好的好的,请陈将军和诸位稍等,我这就去。”老苍头飞快地答应一声,便快步离去。
车内,许云媛已是泪流满面,“是许府看正前大门的老许头。”她低声道。
陈天华很清楚她此时患得患失的心情,自从在长兴煤山镇出事之后,经遇磨难,她从没有回到过朱家角的许氏庄园-梅园,只在上海城区,屡次私下见到过父母亲,但爷爷和家族长老们,甚至于其它兄弟姐妹,她都没再见过。
陡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的确让人感怀。
陈天华怜惜地替她擦去腮上泪水,“好了,这就哭了,呆会儿看到爷爷奶奶和族内亲人,岂不是更加难过,今儿应当高兴才是啊!”
身体微微抽动几下,许云媛勉强露出笑脸,“是呀,是应当感到高兴,只是不知,他们还认不认我这个孙女儿?”
“当然会认。”陈天华笑道:
“许云媛是何许人也,是我江南煤广自治区的大人物,是跺一跺脚整个江南大地都要颤抖的雪狐,想想陈二、宋小牛、顾祝年他们看到你,便像老鼠看到猫一般,你就应当有这个自信心啊。”
听到陈天华打趣的调侃,许云媛不由得破涕为笑。
是啊,许云媛现在已不是当年那个感怀花开花谢,燕去燕来的多愁善感的弱女子,而是手握大权,翻手之间便可令风云色变的人物,几年的历练,让她改变甚多,当年的自己又哪里会想到自己今日的变化?
过了约摸有一刻钟左右时间,许家大院内传来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许府大管家许成舟神色紧张地向外走来。
许府上下正准备开午餐,忽见老苍头送进来一个拜帖,许海涛一看脸色大变,内心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这个大名鼎鼎的大少爷陈天华,当年女儿许云媛的救命恩人,这次肯亲自正式登门拜访,说明是想通了,或者是疏通了一切关节,准备正式迎娶大女儿许云媛。
忧的是自己的父亲,当今许氏族长许正殷,他老人家的态度。
如果陈家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大张旗鼓地从朱家角许家大院里迎娶,必定要经许氏族长等宗族长老们的同意,并要叩拜许氏祠堂等仪式。
但这些就连许海涛都担心,老父亲未必会同意。
想当年,女儿与女婿别出心裁地新婚旅行,居然窜到了长兴煤山镇,结果被耀金矿业保安大队扣押,女婿折磨而死,女儿后来被陈天华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