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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华知道东洋人的一些传统习俗,比如不能被异族人当众跪着砍头,提倡不被俘,杀身成仁等等。
“既然徐兄开了金口,小弟不是绑匪,更不是小气之人,此人你带回去就是,钱不钱的就免了吧!”陈天华微微一笑,抬头对着帐门大呼,“来人!”
飞鸽掀起门帘询问道:“啥事?少将军!”
“去后山把昨天傍晚抓到的那个日籍军人,带过来交给徐大人。”
“明白!”飞鸽应声出去办差了。
“哎哟,那太感谢天华老弟,给足了颜面,让愚兄满意而归!我也该告辞了。”徐锡林站起身来,拱手作揖准备告辞。
营帐里空间虽大,但关着门空气不流通,非常的闷热,徐锡林又是大汗淋漓,刚才脸是白洗了。
“那好,徐兄要赶回去复命,小弟就不留了,反正来日方长,你我有机会再畅饮杯酒,走吧,还是外面凉爽些。”陈天华自己也是大汗淋漓,他也就不再客气。
二个笑盈盈走出营帐,一直到辕门外,那些护卫和随从都站在那,山风徐徐很是凉爽。
二人站了好一会儿,差不多有二十几分钟,仍不见飞鸽把那名日籍俘虏给带过来。
从辕门到后山营地,也就一百来米距离,几个军人抬一位受伤的伤员,十分钟就可以了。
“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比娘们缠脚还慢!快去催促一下。”
“遵命!”一名警卫飞奔而去。
不一会,就见飞鸽跟着那名警卫跑步过来了,到了跟着低耸着头,像条霜打的茄子似的杵着,就是不吱声。
“怎么回事?那俘虏人呢?莫非还在蹲着茅坑?”陈天华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呵斥道。
“禀少将军,那…家伙…是俘虏…他死了!”飞鸽哭丧着脸低声说道。
“死了?他怎么死的,快说!”陈天华听罢大惊失色。
这日籍俘虏昨晚只是被炮弹片击中大腿,瞧上去并未伤及动脉血管,其他并无伤情,他已吩咐军医给予医治。
只一个晚上,怎么就死了呢?
“禀少将军,他是自杀的,用刀戳在肚皮上,死…了…”飞鸽怯怯地再次回复。
“剖腹自杀?!”陈天华与徐锡林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句,两人对视一眼,逐先后撒腿向后山走去。
一间用树木石头垒成的低矮屋子里,藤原次郎就躺在地上,上身赤裸,身躯痛苦的像只煮熟的虾子曲倦着,面部痛苦而狰狞,嘴里塞咬着一块脏兮兮的布。
那件破烂不堪的白色衬衣,被他缠在腰腹间,一把很小的匕首深入腹腔至柄,剖开腹部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内脏被衬衣包裹着,只是血流满地。
据哨兵说,应该是在半夜三更发生的事,他听到这屋里传出一声惨叫,因是俘虏,他懒得去管,估计俘虏是腿部伤口疼痛所致。
一直到刚才飞鸽来提人,哨兵这才开门,现场让几个人大惊失色。
这里的人孤陋寡闻,不知道东洋人有剖腹自杀这一习俗,以为是半夜被人杀了。
这个日籍军官,昨天在战斗中指挥突击手偷袭高地,打死打伤新军兵士多名,对他恨之入骨的大有人在。
顾祝年就是主张杀了这厮为兄弟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