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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桔狰扎着被拖着出去。
惠然和青柳等人看着她被拖着从身边经过,脸色一阵铁青。
白水等人身都微微发抖,惠然眼圈不由的红了起来。
想起小时候,与秋桔一起伴着叶棠采长大的情景。
想起初到褚家后,面对前路的迷茫,秋桔虽然泼辣,却事事为叶棠采着想,从未想过怯缩,但现在却……
惠然也早就瞧出了秋桔的心思,但她能瞧出,叶棠采又焉能瞧不出?叶棠采不动作,她也只能装作没看见,没得触到叶棠采某些不开心的事情。
“你们几个进来。”里面传来叶棠采的声音。
惠然和青柳几人一怔,然后陆续走进来,在叶棠采跟前站成一排,整整齐齐的,个个神情姿态端正,半点没有平时的玩闹模样。
叶棠采的目光往这些人身上一扫,冷声道:“秋桔的下场,你们看到了。谁敢再犯,下场只会比她更惨!到时就不只是配小厮那般简单。”
白水等人一惊,连忙答应:“是。”
众人悄悄抬头,只见叶棠采端起炕桌上的青花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咯”地一声,茶盏放在炕桌上,发出细微的声音,清脆而干净,似在人的心里敲了一下一样,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梅花。”叶棠采突然轻唤一声。
梅花子一颤,上前一步:“三、三奶奶……有何吩咐?”
“你跟秋桔是一伙的吧?”叶棠采目光凉凉地落在她身上。
惠然和青柳等人一惊,不约而同地看着梅花。
梅花脑子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三奶奶,我没有,是不是秋桔乱说了什么……她都背主了,自然瞧不得咱们继续留在此处……她污蔑我的……”
叶棠采唇角翘了翘:“刚刚你们全都站在外面,秋桔究竟有没有提过你,你还不知道吗?”
梅花脸色更白了,咬着唇摇了摇头:“那三奶奶……为何……”
“我从须州回来,被大夫诊出怀孕,当时你跟秋桔一起去请我娘过来。除了把这一个喜讯告诉我娘,秋桔的真正目的是让她劝我纳妾。”说着,眸子闪过冷光。
梅花身子一抖,连忙摇头:“我不知……”
“你不知?”叶棠采轻笑,“你难道把当时的情景都忘记了吗?当时我娘叫青柳几人出去,要跟我说些私密话。惠然和秋桔是我的大丫鬟,自然得留下,但当时青柳、白水和小月全都出去了,而你偏偏站着不动!”
梅花一惊,唇抖了抖。
“当时你跟秋桔一起去给我娘报信,给我娘造成好像你已经跟秋桔和惠然一样地位的错觉,所以你还留着,我娘才不会觉得不妥吧!”叶棠采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她的眼睛。
青柳和白水等人听着惊了惊,当时她们也奇怪,她们作为二等,全都出去了,就梅花留着,温氏居然也没有驱她,便以为梅花和秋桔跟着温氏一起回来,也许梅花知道点什么事儿,所以才留下。
现在叶棠采说起,才知道这是障眼法,也欺负叶棠采当时情绪不稳,不在状态。
梅花脸色白如纸:“我……我当时在车上听了一嘴秋桔跟太太提起,说三奶奶讨厌卢姑娘不愿纳妾之事……车上太太也跟我说了几句,我不知一会太太会不会问我话,所以……所以我才没出去。”
“呵。”叶棠采却笑了一下,“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但是,后来我娘劝我纳妾,是谁张嘴说三爷以前是不愿意我的,是要跟我和离的?这件事,除了予阳兄弟,秋桔和惠然,谁都不知道!但你,却知道了!”
梅花脸色一变,身子一软,便瘫痪在地。
当时去接温氏时,秋桔就与她商量好提卢巧儿的事情,让温氏劝叶棠采纳妾,为了刺激温氏加大力度,也更好的打击叶棠采,只能说出褚云攀以前就不愿意叶棠采的话,也引出褚云攀娶叶棠采是勉强,是叶棠采倒贴。
到时温氏定然大急,自会拼命地劝叶棠采给褚云攀纳妾以固宠,而叶棠采也会因那一翻话而大受打击,最后只能妥协。
但这一翻话绝不能秋桔自己说,因为她身份敏感,本来就是预备妾,若秋桔说出这种话来,叶棠采和温氏都会警惕,觉得秋桔想上位才说这种话。所以只能出自别人之口,这才有作用。
哪里想到,叶棠采居然没有当场应下抬秋桔,秋桔只好试探着说露珠,结果叶棠采也没当场应下接露珠回来。
惠然和青柳等人看着歪坐地,脸色苍白的梅花,气得脸都有些扭曲了。
惠然再结合刚刚叶棠采对秋桔所说,还有秋桔所做的事情,那真是可恶至极,挖着一个又一个小坑让叶棠采踩!虽不致命,但却寒透人心!
想着,惠然脸色狰狞,猛地冲上去,啪啪,就抽了梅花两个耳光:“你个贱婢,心里眼里还有没有主子?”说着,狠狠地揪着梅花头上的发。
惠然一直都是所有丫鬟中最温和的,但今天,她一连打了两个人。
“啊——呜呜,惠然姐姐……我、我知错了……三奶奶……三奶奶我知错了……”梅花痛得用手捂着发根,哭着求饶。
“她许你什么了?”叶棠采看着她。。
梅花早就哭花了的小脸一僵,死死咬着唇。
“还不说!”惠然手下猛地用力。
梅花“啊”地一声尖叫,连连哭着道:“秋桔说……只要……只要她当上了姨娘……那就……”
“那就什么?”惠然声音发冷。
“那就……也给我机会。她当上姨娘后……三爷总会去她房里,到时……可以瞒着三奶奶悄悄叫我到她房里侍侯三爷……那我……也能当半个主子……呜呜……三奶奶,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梅花痛哭不己。
她容貌不及秋桔,只是五官端正,略微清秀。也有过当姨娘的梦,但知道实现不了。
她本就跟秋桔好,后来秋桔还许给她这些东西,说长相不重要,男人都贪新鲜。梅花心渴,褚云攀位高权重,还长得这般俊美,她哪有不应之理。
“你个贱人。”惠然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又狠扇了她一个耳光,推了她一把。
梅花哭得已经快喘不过气了。
“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再把她关起来,明天叫来牙婆,把她发卖了。”叶棠采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