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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张大眼睛,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吗?”
宁佑安点头,“对,一辈子。”
含烟沉默了,抖着手缓慢地擦拭着额头、眉眼间的汗珠,待全都擦干净了才缓缓道:“好,我告诉你。”
“我是襄南王派来勾引你的人,他要做一件大事,需要用到宁家。”
宁佑安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波涛翻涌,似乎要把岸边的人拍成齑粉。
含烟莫名有些慌,声音抖得不成调,“你生气了吗?”
“嗯,生气。”宁佑安坦言。
明明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会不可避免地生气。
含烟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松松,洇满汗水。
明明不该生气,明明现在她要做的是哭,用眼泪,用那双勾人的眼睛引他沉沦。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心又开始疼了,痛感比之前还要强烈。
良久的沉默后,她咬紧牙关坐了起来,“那我走吧,反正我们这种人,命不值钱。”
“生气了?”宁佑安握住了她的手腕,似笑非笑,“被骗的是我,你生什么气?”
含烟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又躺了回去。
对啊,一个以色侍人的妓子,有什么资格生气。
她真是昏了头。
房间里再次响起她软软的声音:“我中了毒,每月二十六需要服一次解药,解药在襄南王手里,只有听他的话,我才能活。”
宁佑安偏头看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含烟,你想我帮你吗?”
“想。”毫不犹豫地回答。
宁佑安摸了摸下巴,好像在沉思。
又是良久的沉默。
久到含烟几乎坐不下去,想要说点什么。
一直望着窗口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抱住了她。长久的寻花问柳并没有掏空他的身体,他的肩膀很宽厚,肌肉紧实,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他说:“好,我帮你要解药。”
含烟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连特意修心的魅术都没用,就这么简单地成功了?
这时候若对方是个脑满肥肠的丑男人,她一定会在心底冷笑,果然是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不过留个眼泪、勾勾手指对方就连脑子都丢了。
可那人偏偏是宁佑安。
他有着足以迷倒一大片少女的英俊外貌,有着令人仰望的家世和财力,还有着世上大部分男人都没有的温柔与体贴。
这样的男人,令她沉迷。
甚至令她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与他相守一辈子,如这世间大部分恩爱夫妻一样。
脸颊被人掐了下,宁佑安目光缱绻地望着她,“傻姑娘,问你话呢,是我派人去王府找他,还是你叫他过来?”
含烟回过神来,声音依旧是抖的:“我去找他吧。”
她想……试着争取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