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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承乾殿那边又来消息了,说绑在皇帝和国师腕间的墨线变红了。
沈青青又马不停蹄地跑过去拆阵法,顺便再送两张安魂静气的符箓。
等她赶到承乾殿时皇帝已经醒了,老远就能听见太后扯着嗓门在那嚎:“皇帝啊,你可总算醒了,再不醒哀家都要把你埋了。”
齐瑞似乎习惯了她“冷嘲热讽”式的关怀,艰难地笑了笑道:“埋了朕可没人给你搜罗马吊牌,也没人给你找牌友了。”
太后大方地摆摆手道:“那看在马吊牌和牌友们的份上,哀家就不让他们埋你了。”
齐瑞朗声大笑,笑得弧度大了,牵扯起脸上未痊愈的伤口有些疼,他痛嘶一声,吩咐太监宝丰:“去把镜子拿来,朕想看看自己的脸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太后瞟一眼他脸上横七竖八的红印子,心虚得厉害,连忙拦下宝丰道:“不用拿镜子,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这么在意容貌干什么?”
齐瑞眼一眯,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夸张地拍打着床沿催促宝丰:“快点去拿,别听她的,她说话不靠谱!”
平常最爱把脸面挂嘴边的人,会劝他不要在意容貌?这件事没猫腻才怪!
太后见拦不住了,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道:“啊,好困,孔嬷嬷,快扶哀家回慈安宫睡觉。”
“你敢走!敢走明儿我就让人把慈安宫所有的桌子劈成木棍当柴烧了!”齐瑞撂下狠话。
太后步子一收,又折了回来,自顾自地念叨:“哀家好像又不困了。”
齐瑞拿到镜子只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样,面色铁青。
太后笑嘻嘻地为他打抱不平:“都赖司政和李柔两个混账,好端端的,非要给你下个毁容毒虫,到时候咱挑个日子报复回来。”
“毒虫的事情朕知道,但……”齐瑞拂过脸上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咬牙切齿:“这玩意儿总不是虫子咬的吧?”
太后笑容一僵,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嘴上还在狡辩:“怎么不是虫子咬的?哀家看着可像了。”
“不说实话,罚你半个月不许玩马吊牌。”齐瑞威胁她。
太后垮了脸,“好吧,哀家从实招来,那几道的确不是虫子咬的,是哀家用手挠的。不过也不止哀家一个人挠了,还有他……”
太后转身指向方振山,“他也挠了!”
方振山一下站得笔直,“草民对天发誓,草民只扒拉了您的嘴和头发,绝对没有挠脸!”
齐瑞:“?”
还扒拉嘴和头发,这俩人验尸呢?
“你们俩真是……气死朕得了!”
齐瑞气愤地捶了下镜子,一偏头对上了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心瞬间萌化了,“这是哪来的孩子?长得可真俊啊。”
孟琦雨抖抖衣襟、拍拍衣袖,迈开小步子走到他面前,然后再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皇上您好,我是您儿子,孟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