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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西门里就觉着耳根发凉,他下意识想要收回手来,却被人用力抓住。
在被抓现行后不迅速行动,此乃偷盗之人的大忌讳,西门里右手抽出鹰爪刀来,扫向对方的胳膊。
鹰爪刀斩在胳膊外三分处,就被莫名的挡住去路,无论他怎么运气,都没法寸进分毫。
西门里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碰到钉子了,赶忙抬脚踢翻桌案,酒瓶飞到半空中。
抓他胳膊的不是别人,在场诸位之中,修为最高、酒量最好的当属柳小奕,一杯倒他就抿了一口,虽有些醉意涌上心头,但不至于昏睡过去。
房顶上来了个不速之客,柳小奕早就知道,他是好奇想要见识见识,惊鹊城的侠盗究竟是何等的修为。
“你怎么喝了酒没醉倒?”西门里趁着对方接住酒瓶的功夫,抽身后跳两三丈,后背贴门而立,左手轻轻拽开门栓,随时准备跑路。
柳小奕笑道:“他们酒量不行,一碰便醉,我好歹喝过几两的好酒,还不至于出丑,敢问阁下便是惊鹊城各处流传的哪位侠盗?”
“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侠盗西门里是也!”西门里眼珠骨碌碌乱转,将四周围的地势了然于胸,说话间脚步微微挪动,隐约将大势牢固在自己脚下,压住柳小奕。
他才地魄境十重的修为,怎么会是柳小奕的对手?但柳小奕并没有急着还手,而是继续问道:“倘若我把你擒住,押送官府会给我多少好处?”
“赏银万两,豪宅一座,美女无数!”西门里傲然答道。
这些年来他在惊鹊城劫富济贫,行商坐贾的将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生吞活剥了他。
官府墙外面关于他的悬赏令,一年年的翻新着,却从未有人能将他绳之以法,了却县太爷的一桩心事。
有他在,惊鹊城外城永无宁日,县太爷每天都要周旋在这些乡绅面前,苦苦求着宽恕期限,区区七品的县令,在真金白银的压力面前渺小的如同蝼蚁。
其实西门里也有些同情这位县令,惊鹊城有钱人实在太多了,一个月光顾三四家,需要几年时间才能转一圈。
“你甘愿冒如此风险,都要去追求谢家大小姐,值得不值得?”柳小奕玩味地问道。
被这么一问,西门里就是一愣:“要打就打,问这么多干什么!”
说着将飞龙抓向前递去,能伸缩两丈长的飞爪,就奔着酒瓶探来。
柳小奕抽出绿煌剑,将飞龙抓劈碎,酒瓶扔到半空中,左手并起剑指就冲着西门里肩头点来。
奈何西门里轻功了得,也躲不开柳小奕一指,就觉着肩头发麻,再使不出力气,向后将房门顶开,来了招就地十八翻,逃入院内。
身子缩成圆球,双腿用力猛然弹起,嗖一声就上了院墙。
西门里刚想开口笑话对方,就觉着后脑勺有个东西顶着自己,便将鹰爪刀撒手,老老实实说道:“前辈,不知是哪一路的?可否报上名来,好让我做个明白鬼!”
“三山城柳小奕,”在后面故作深沉的少剑客,差点没绷住表情,“观你痴情,就放你性命,酒瓶拿走吧。”
“此话当真?柳前辈剑法高超,看着又面生,可是来参加西水论剑会的?”西门里缩起脖子,双脚在院墙上交错,让身子转过来面向柳小奕,脚后跟悬空,又想好了退路。
“论剑会是顺道去一趟,我问你件事,在惊鹊城有没有见过古怪的石碑?”这种人走南闯北见识广远,问他石碑的事情最为妥当。
西门里想都没想,站起身来轻轻松了口气说道:“我当前辈找什么,原来是那玉龙泉中间的天书石碑,明日我去找谢家大小姐提亲,前辈可随我一同过去。”
说罢此言,西门里向后一仰直挺挺朝院外摔去,酒瓶不知何时已落入他的手中,就见他后背落地时,诡异地向前平移数丈,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几个蹦跳间便消失不见。
柳小奕拖着下巴,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想到了在白玉京一别多时的余温晚,不免有些望月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