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步之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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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的邮轮,我为克丽丝作画。

“你知道吗?我年少学画时曾经暗恋一个女人,我借着她为我当模特的机会偷偷注视她很久。是那样胆怯却狂喜。”我对克丽丝说。

“那我现在要你永久地注视我直到死去,你愿意吗?”她问。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对她说“我愿意”。

克丽丝挽着我的手臂走在校园的河畔,她亲昵地将脸庞藏进我的手臂。校园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学生,可是我们相爱了,我们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们相爱了,我们相见恨晚,我们恨我们太晚表明心迹。

直到有一天我被大学停职检查,理由是一封理查德先生向校方检举我与他女儿的不伦之恋。我去寻找克丽丝却被理查德家拒之门外。不久克丽丝来给我来信,依旧告诉我她对我的爱矢志不渝。

我辞去了在大学的职务。几乎所有英国上流社会都对我趋之若鹜。我下定决心完始终守护和等待我和克丽丝的爱情。

第五场:

我去她家找她。彻夜等在门口。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等来她。她和一个男伴乘坐马车回家。那个男子有妖冶幽蓝的眼睛。

她看到我,看到肮脏落魄的我。向我介绍她的爱人。

“他叫库尔,是一名戏剧演员,是我爱的人。周末我家会开一场庆祝他第一部作品成功的舞会,我希望你能来,我会特意嘱咐门卫你不需要邀请卡也可入内。”

第六场:

舞会那天盛况空前,我穿了最为正式的礼服前往。出现在人群时所有人对我避之不及。可我不在乎,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习惯了一个人静静地泯一杯冰冻鸡尾酒。

克丽丝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轻滑着舞步。还是那个中音,高亢地演唱着《一步之遥》,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忘情的演唱曾经摧毁了多少有情人的心脏。

(浩男反复重复神秘的旋律,每个人都可以听得到他歌声里的悲怆,一个男性浑厚的嗓音,有痛苦呜咽的影子,却随即被坚定而铿锵有力的发声所掩埋。他的声音是性感的,使人想要沉溺在他声音的沼泽之中,想要和他跨过这一步之遥拥抱在一起,听他用这样的声音低吟。)

克丽丝站在舞台的最左侧,可是一排舞者中只有她的探戈最为悠然自在,最为高贵华丽,一个舞步就可以让我不知所措。我躲在黑暗中,但我确信她看到我,但是她始终不愿与我相认。终于她美丽的舞伴登场,库尔穿白色礼服。他们跳激烈的探戈,他们跳性感的探戈,他的手在结束动作的时候粗暴的放在她的禁忌的部位。

黑暗藏匿我,可我依旧觉得自己被赤身裸体的暴露。可我不妒忌任何人也不恨任何人。曾经觉得只要有她的温暖这个世间给我再多的冷眼我也可以不在乎,可是她始终若即若离,直到我终于丧失了安慰自己的勇气。探戈舞曲激烈的旋律缓和下来,这妒忌探戈的魔力终于减弱。小提琴肆意嘲笑我,单簧管对我说你真傻,即使是这样我的心脏也终于好受一些。在观众的欢呼声下。他戴上了面具与她亲吻。

库尔向我走来。递给我一杯威士忌。

“还记得我吗?”

“记得。”

“谢谢你当时给我的钱。我出身平民。生活一直艰难,直到我通过了皇家戏剧艺术学院的考试。可是学费达到了天文数字,6000英镑一年。于是我给理查德先生写了信,他后来资助我。”

“这很好,你是很有抱负的年轻人。”

“我知道你和克丽丝的事情。可是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想成为演员不过是想得到爱。人们都恋慕英俊潇洒的演员,我一直缺乏爱,一直渴望任何人的爱,只有源源不断的爱才能让我抛弃自己的不安。

终场:

三个月后,我最后一次见到克丽丝。

我终于向她痛哭。乞求给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不知道我的眼泪是否能让她有一丝恻隐。

她还是青春明媚的模样,身穿白色落地长裙,上面点缀着硕大珍珠和白色百合花,金发映衬着一双如同钻石般闪烁的幽蓝色眼睛。就像我爱上她的那个夜晚一样。她仿佛忘记了一切痛苦,天真地对我说:“我得走了,探戈舞会马上要开始了。”

(《一步之遥》的提琴重新响起,全剧在浩男最后一次演唱中结束。)

我们的戏剧获得巨大成功,班里所有的同学在掌声和鲜花中鞠躬,落幕。后来我们去学校旁边的饭店举行庆功宴,同学们觥筹交错,林梧桐最开心,已经喝醉了,正在拉着一个不相关的同学不停地说话,突然转过身对我说:“樱山,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出演教授这个角色吗,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就是这样深爱着你。”他的眼泪流出来,在刺眼的灯光下,仿佛一个委屈的孩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林说这样的话是否只是酒精作祟。林不久已经很醉了,被其他人送回学校。

明耀坐在我的身边和我闲聊,我问他浩男在哪里,怎么没见到他。明耀告诉我浩男刚交往了英语系的一个女生,他们已经去了酒店。我们都是在这个年纪开始感受爱,却对爱的能量一无所知。那时我正爱着明耀,可是我知道这爱没有结果,并且会伤害我很深,可我还是飞蛾扑火般去爱他,不问后果,不计代价。

我想起刚刚演出时,中场换服装,后台的更衣室只有我和明耀两个人,我们短暂的交流:

“待会结束之后的庆功宴你会去吗?”他问我。

“应该不会,我不擅长那样的场面。”我答。

“去吧,我也不擅长,我们两个坐在一边相伴。”他似乎是祈求的语气。

“还是不去了吧。”我苦笑。

“不行,必须去。”他说。

“好吧,你刚刚演的不错,接下来还有戏份吗?”我问。

“有,还有一场。”

气氛好像刚刚好,有些氤氲的甜味。直到我们甚至忘却外面正在上演的戏剧,台下观众痴痴等待,直到后来我们两个人意识到迅速换衣服,飞奔出去,幸好最后没有错过太多。

可是那时我的心里只有一句话,“这个世界瞬息万变,可我只想与你共享此刻的亲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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